么开关,一个柜子陡然弹出来。
唐铭昊没有看下面的柜子,而是一直阴恻恻地看着他,看得池晓洲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一包药片被扔到了桌子上,撞在桌子上发出的闷响,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直捣耳膜。
池晓洲注意到其他人在看到药片的瞬间,眼睛染上了狂热的色彩,像一群看到新鲜尸体的秃鹫一般。
不等池晓洲发问,唐铭昊便把药片往前推了几寸:“这是最近开发的新药,没什么副作用——”
刽子手对池晓洲说,这药物只是让他离不开唐铭昊而已。
蚀骨的痒意,失踪的理智,身体无法控制地涌上一股又一股的热潮
池晓洲的唇色兀自变得惨白:这个时间点,与上辈子他被强行注射毒品的时间线大致重合。
虽然他不确定是这辈子的哪些变数,导致蝴蝶悄然扇动翅膀,那种毒品变成了药片状,但他确定,面前的药片就是压垮上辈子的他的直接原因。
房间内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可池晓洲只觉得寸步难行。
小小的、圆圆的、白色的药片上蒸腾着雾气。雾气化作操控木偶的线,一点一点缠上他的脚踝、手指、头颅……
他恍惚地想要吸取氧气,却发现空气早已变成实质压在他肩上。
没有氧气……没有氧气怎么呼吸……怎么存活……
池晓洲愣愣地抚上胸口偏左处,却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了。
他怀疑自己现在是否活着,这里不像他重新回到的人间,更像是死后为了惩罚他私尝禁果而设置得地狱。
所有人的面孔都模糊了,他们撕开人类的表皮,露出其下恶鬼的模样,舌头长长地伸出,搅得周围的空气变得滚烫无比。
可指尖却触碰到这世界上残存的最后一丝凉意——池晓洲的无名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被他做成项链挂在脖子上的戒指。
他还能依稀看到那把断琴。
俄耳甫斯能弹得一手好琴。
“他的未婚妻欧律狄刻是位美丽又温柔的人。可命运就是这般爱戏弄人,在二人新婚当日,欧律狄刻的生命被无情地夺走。”
“俄耳甫斯勇敢地追到阴间里,恳求冥王归还他的妻子。凄美的琴声打动了冥王,他要求俄耳甫斯走出阴间之前,不能回头看一眼欧律狄刻。”
“离开的路上漫长又寂静,俄耳甫斯回头确认妻子的存在,却只看到妻子忧伤不舍的笑容。”
“欧律狄刻再也回不来了,俄耳甫斯终日与琴声做伴,树林中的动物都因为曲调流下眼泪。没过多久,俄耳甫斯也死了,去阴间和妻子团聚。”
“小尽,今晚的睡前故事就讲到这里,我们该睡觉啦。”池晓洲轻轻地合上手里的希腊神话故事书,把它放到一旁。
池云尽静默了许久,久到池晓洲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
就在这时,池云尽突然开口:“哥,如果我是俄耳甫斯,我就把那把没用的琴砸断,徒手把冥王的人打到求饶,”
“要是打不过的话,也不用回到人间了,直接在阴间和欧律狄刻团聚。”
“好了,”池晓洲搂住小小只的池云尽,“可能俄耳甫斯也有自己的很多顾虑,睡吧。”
睡吧……
池晓洲抬眼,眼前不是那张小小的床,而是唐铭昊势在必得的笑容,和周围人兴奋的目光。
见他迟迟不动,唐铭昊也不催促:“如果你担心它有什么副作用的话……”
在唐铭昊眼神示意下,有几个人抬起了躺在地上男人的头,作势要撕开封在男人嘴上的黑色胶布。
唐铭昊继续悠悠道:“就让他先替你试试吧。”
在众人的一番动作下,池晓洲终于有机会看清男人的脸。
人脸在脑海中匹配姓名……
李辛鹤?!池晓洲此时的表情真的算得上是瞳孔地震了。
就在胶布被随意撕开,露出男人嘴巴周围以及里面的腥红时,池晓洲连忙冷声阻止:“不用。”
而他后踱步走到桌前,桌子很长,唐铭昊坐在一边,池晓洲拿到药片后坐到了另一边,这是一个他认为比较有安全感的位置。
众人基本都站在唐铭昊旁侧,只有少数人站在池晓洲后面,离他几米的距离。
然而不比混混那般懒散,他们一个个身着正装,看起来在组织中地位不凡。
其中一人的脸隐在朦胧灯光与迷蒙烟雾之后。那人站在最是角落的位置,悠然自得地抽着手中的细烟。
在场只有一个人在抽烟,连唐铭昊都只是单纯地坐着,那个人的动作却丝毫不慌张。
池晓洲打开包装袋严实的封口,从中捻出一颗小药片,挑了下眉,无所谓地把它放到了嘴里。
由于他上辈子用过,所以他清楚这药起效还要再过一段时间,于是便只是静静地坐着,似乎在回味药物的滋味。
唐铭昊满意地笑了下:“好了,接下来我们来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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