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躺着的那个男人:“最近老鼠有点多。”
池晓洲扬唇,却没有多少笑意:“这就是你说的惊喜么?”
说完,他就利落地摘下眼镜,拿在检测器旁边甩了甩,房间立刻回荡起令人心悸的警报声。
池晓洲淡淡道:“我理解,但眼镜脚是铁的。”
“我就放在这吧,”池晓洲把眼镜置放在手边的酒柜上,手指放在镜框处轻轻扣了扣,“我都这么配合了,待会可别叫我失望。”
“一定。”
唐铭昊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探测仪在距离池晓洲侧脸十几厘米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晃来晃去,恨不得探进他的毛孔里。
池晓洲只是笑着,手自然地垂在身侧,看起来很放松的样子。
完成检查后,两人朝唐铭昊点了点头,便退到了一旁。
隔着五六米,唐铭昊向池晓洲张开怀抱:“到我这儿来,我的王后。”
池晓洲终于反应过来,是昨天临时起意使的激将法:他喝酒后还余一点意识的时候说过他渴望权力——
谁能给他想要的,他便从谁。
而现在,便是他作出选择兑现诺言的时候。
池晓洲抬起脚跟,迈出一步,两步……
他缓步走到唐铭昊跟前,温柔地搂住了对方的腰,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地上躺着的、昏迷不醒的男人。
该说不说,池晓洲总觉得男人有点眼熟。
不过池晓洲更加清楚,现在轮到他表忠心了:“是,我唯一的君王。”
被对方搂住腰肢的瞬间,池晓洲眉头微微蹙起。
不是因为觉得恶心。
——他要是现在还因为和唐铭昊的亲密接触而感到嫌恶的话,就没必要站在听雨阁里了,大可以回去找个地方躲起来过日子。
他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他平静表面下高度紧绷的神经,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投在他身上,带着莫名的炽热。
然而从唐铭昊的肩膀看过去,也只能看到那个男人和角落里的几个混混,他一时无法得知那人究竟是谁。
即使氛围突然变得这般暧昧,周围环绕着他们的人,包括那几个站得不成模样的混混,也都没有出声起哄或者调戏。
反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端详相拥而立的二人,特别集中在池晓洲身上。
有几个较为急躁、从开始就一直在抖腿的人。池晓洲注意到他们几个的神色慢慢变得有些不自然,仿佛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大事,连抖腿的频率都没刚才密集了。
池晓洲感受到背上的那双手离开了。他直愣愣地看着唐铭昊走到桌子旁、在梨木椅上坐下。
接着唐铭昊叩了叩椅子底,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个柜子陡然弹出来。
唐铭昊没有看下面的柜子,而是一直阴恻恻地看着他,看得池晓洲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一包药片被扔到了桌子上,撞在桌子上发出的闷响,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直捣耳膜。
池晓洲注意到其他人在看到药片的瞬间,眼睛染上了狂热的色彩,像一群看到新鲜尸体的秃鹫一般。
不等池晓洲发问,唐铭昊便把药片往前推了几寸:“这是最近开发的新药,没什么副作用——”
刽子手对池晓洲说,这药物只是让他离不开唐铭昊而已。
蚀骨的痒意,失踪的理智,身体无法控制地涌上一股又一股的热潮
池晓洲的唇色兀自变得惨白:这个时间点,与上辈子他被强行注射毒品的时间线大致重合。
虽然他不确定是这辈子的哪些变数,导致蝴蝶悄然扇动翅膀,那种毒品变成了药片状,但他确定,面前的药片就是压垮上辈子的他的直接原因。
房间内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可池晓洲只觉得寸步难行。
小小的、圆圆的、白色的药片上蒸腾着雾气。雾气化作操控木偶的线,一点一点缠上他的脚踝、手指、头颅……
他恍惚地想要吸取氧气,却发现空气早已变成实质压在他肩上。
没有氧气……没有氧气怎么呼吸……怎么存活……
池晓洲愣愣地抚上胸口偏左处,却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了。
他怀疑自己现在是否活着,这里不像他重新回到的人间,更像是死后为了惩罚他私尝禁果而设置得地狱。
所有人的面孔都模糊了,他们撕开人类的表皮,露出其下恶鬼的模样,舌头长长地伸出,搅得周围的空气变得滚烫无比。
可指尖却触碰到这世界上残存的最后一丝凉意——池晓洲的无名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被他做成项链挂在脖子上的戒指。
他还能依稀看到那把断琴。
俄耳甫斯能弹得一手好琴。
“他的未婚妻欧律狄刻是位美丽又温柔的人。可命运就是这般爱戏弄人,在二人新婚当日,欧律狄刻的生命被无情地夺走。”
“俄耳甫斯勇敢地追到阴间里,恳求冥王归还他的妻子。凄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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