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舍友喊我帮忙提前去某个讲座占座,但她压根儿没提这是楚天甚的讲座。
直到讲座开始,我看到楚天甚才反应过来,想离场已经来不及了,四周都是人,我要是起身,楚天甚能看得一清二楚,那更尴尬了,索性缩在人群里,努力成为背景的一部分。
我真是烦死楚天甚了,在家里看他都快看吐了,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天边,没想到在学校里还是躲不过。
好不容易讲座结束,我混在人群里想无声无息地溜出去,结果楚天甚说他不赶时间,还可以回答些法律问题。
一群法学生跟打了鸡血似的涌上前去,迅速围住他,一声声喊着楚教授,崇敬之情溢于言表,瞬间就围出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堵住了通往礼堂大门的路,听他闲聊当今社会司法现状,聊国内国外法系区别等等。
楚天甚站在包围圈正中心,旁边是法学院的院长与他寒喧,我艰难地挤在人群里,想从这帮意犹未尽的学生中间穿出去,走出大门。
结果楚天甚看到了我。
我真不知道看到我的那一刻,楚天甚会不会瞎想,会不会以为我是特意来听他讲座的,我不想他误会,一想到他会这样误会我,我就特别恶心浑身难受。
楚天甚立刻撇开周围的人,拨开包围圈,朝我走过来,轻声喊我的小名。
“霜霜。”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我身上。
我顿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窗外烈日当空,绿荫如盖,我站在室内,距离大门咫尺之遥,阳光洒在我身前不远处的空地,来不及照到我身上。
我眼前却一片晕眩,一片刺眼金光,众目睽睽之下,我想吐。
于是我扶住门框,开始干呕,胃内翻江倒海,但什么都吐不出来,唯独呕得惊天动地。
我以为上了大学就可以逃离他。
但是,他不肯罢休。
他要我留在他身边,留在这个国家这座城市,他不许我出去念书。
上大学以来,我一直努力地隐瞒我和楚天甚的关系,我不想再像初高中时那样招摇,那样备受瞩目,结果他一句话,就令我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楚天甚走到我身边,扶住我,轻拍我的后背,我微不可见地躲避。
他紧紧握住我苍白的手指,我便不再敢动。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是威胁。
楚天甚镇定自若,对身后一脸关切的校领导解释道:“我女儿身体不好,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于是大家又都知道,我是楚天甚的女儿了。
那晚回宿舍,舍友格外羡慕我:“楚天甚是你爸爸你怎么从来不说啊!太不把我们当自己人了吧?”
我不说话。
她继续感概:“我的天呐,他竟然真是你爸,你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我都要羡慕死了!你竟然能忍住不说……”
我冷冷打断她:“他不是我爸爸。”
“啊?”
她困惑地看我一眼,我没理她,默默翻过一页书,解一道新公式。
她嘀咕了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
随即另外两位舍友也附和起来。
“切,牛什么啊。”
“啧啧,大小姐脾气不好理解一下啦。”
“急着撇清关系是怕我们沾光吗?谁稀罕啊……”
我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她们:“我说了,他不是我爸爸。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她们看我:“你有病吧。”
我不再与她们争执,我确实有病。
病入膏肓。
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不能说楚天甚是个变态,是个禽兽。
不能说他对我所做的一切,这是秘密,我的秘密,我和他的秘密,我和他和我母亲的秘密。
我不能抹黑他,他绝对正义的形象,他光明伟岸的形象,他深入人心的形象。我不能破坏,不能破坏。
我唯一能说的人只有我的母亲。
可是后来,她咬牙切齿地骂我是小狐狸精。
我笑吟吟地看着她,轻声说,没有老狐狸精,哪里来的小狐狸精呢?
我的亲生父亲姓程,原本我也姓程。
母亲改嫁后,在楚天甚的强烈要求下,我开始姓楚。
他说,你冠了我的姓,你是我的。
大一那年暑假回家,我忘记是什么事情惹到楚天甚,他惩罚我。他惩罚我的方式较之几年前的那种,更绝望,更美丽。
一种逼人至死的美丽。
我跪下来,朝他抬起屁股。
他抓住我的手,背至身后,用丝巾绑住,让我掌心握一支玫瑰。
楚天甚卸下袖扣,挽起衬衫袖口至手肘。
他打我。
准确来说,他并非打屁股,他是用手掌,拍打我的穴。
他一边打,我一边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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