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祯点头。
沈栀栀后来又出门逛了几趟,半月不到,三百两银子花得精光。
钱花完了,她也就老实了。
不过也不全然老实,得知谢芩来别院看她,她撒娇道:“阿兄你终于来了!”
谢芩诧异:“你一直盼我来?”
“当然。”
“盼我来有何事?”
“嘻嘻那个”她摊开手掌:“最近手上没钱了,阿兄能不能”
“”
谢芩闷了闷,说:“我不是才给你三百两吗?”
“三百两很多吗?”沈栀栀嘟哝:“都不够我花几天呢。”
“你买那么多东西做什么?你若是缺什么隻管与我说,我让人给你准备。”
“哎呀,我不是说过嘛,我买东西又不是纯粹买东西,是享受花钱的快乐。我整日待在这院子怪闷的,就想出门逛逛,谁知南汌的东西这么好啊,我看了样样都想买,不买不得劲。”
“”
“阿兄,”沈栀栀大眼睛眨巴了下:“再给我三百两如何?”
“”
谢芩心口堵。
她可知三百两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三百两!虽然他有钱,但钱来之不易,而且他还有许多人要养。旁的不说,光练兵每个月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此前还好,但自从岱梁被裴沅祯整顿后,断了他大半的财路。如今每花一分都是掰开用,她居然开口就是三百两。
沈栀栀见他迟疑这么久,顿时横眉竖眼不高兴起来。
“你不是说让我来当公主吗?三百两都没有?”
她说:“往回我在京城给裴沅祯当婢女,他时不时都要赏我几十两呢。后来定亲,他当即就将所有家业都交给我了。”
沈栀栀低声抱怨:“早知道当公主这么穷我就不干了。”
谢芩:“”
他忍了忍,咬牙道:“好,过几日我派人送来。”
沈栀栀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卖乖道:“阿兄真好,果然是与我血缘关系最亲的阿兄。”
“”
谢芩本来是百忙之中抽空来跟她培养培养感情的,但坐下来还没一刻钟就没心情培养了。
他想走。
不过走之前,还是交代道:“过两日是苏家太爷的八十寿辰,父皇在世时与苏家交好,届时你准备准备,我带你去赴宴。”
隔了两日, 谢芩亲自来接她去赴宴。
沈栀栀还是第一次跟他同乘马车,很不习惯。
谢芩阖眼养神,虽沉默, 却存在感极强。他身上的凌厉和孤独气质相悖又意外和谐。
即使他只是静静坐着, 都难以令人忽视。
车厢里的气息焦灼而寒冷。
沈栀栀百无聊赖忍了忍,最后没话找话地问了句:“阿兄今年多大了呀?”
“二十二。”
“娶家室了吗?”
“并未。”
“为何不娶?”沈栀栀说:“阿兄一表人才,想必有许多女子愿意嫁阿兄吧?还是说阿兄眼光高, 等闲女子瞧不上?我觉得阿兄年纪不小也该考虑考虑了,不是说要復国吗?復国后总得有个女主子帮阿兄打理内宅。况且阿兄这些年一个人忙里忙外应该很累, 有个知冷暖的人陪着说话解闷多好啊。”
谢芩听得额头突突跳。
若是娶个女子回来跟她一样话多, 他宁愿一辈子光棍。
沈栀栀全然不知他所想,继续道:“我前两日出门逛街时就瞧见街上有许多靓丽女子,想来蜀州是个养人的地方,蜀州女子个个貌美如花, 杨柳细腰实在好看。对了,阿兄喜欢什么样的?我今日赴宴给阿兄留意留意”
谢芩强忍着等她说完,然后立马扭头问车夫:“还有多久到?”
“殿下,还有两刻钟。”
“阿兄,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沈栀栀瘪嘴。
“什么问题?”
“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呀?”
“话少的!”
“”
沈栀栀憋了憋,不大乐意。又问道:“话说回来,阿兄为何一开始就笃定我是闻嘉皇后的孩子?”
“你身上有个标记。”
沈栀栀想到什么, 突然惊恐地捂住衣襟。
“”
谢芩脸黑, 解释道:“你的婢女时菊看到了, 左肩锁骨下, 半朵像梅花的疤痕。”
沈栀栀想了下, 她锁骨下确实有个疤痕,可连她自己都瞧不出来是梅花还是什么花呢, 时菊眼力真好。
许是猜到她心里想什么,谢芩又解释道:“你出生时,宫人们慌乱,彼时不小心被一支梅花簪弄出了伤痕。伤好后,留下一道像梅花的疤,不过戚兰为了掩藏你,将疤痕动了些手脚。”
沈栀栀许久没听旁人说起娘亲的名字,这么多年了,再次听到,心里五味杂陈。
谢芩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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