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小气?
沈栀栀暗自腹诽,但还是很高兴。
“奴婢真的可以穿?”
那么多好看的衣裳啊,哪个姑娘家不喜欢?她也喜欢得紧呢。
“唔”
她笑靥如花,如春风拂心。裴沅祯矜持而愉悦地点头,不动声色看了几眼才将视线转回书上。
风雪不大,但依旧给行路带来不便。马车紧赶慢赶,终于在半夜找到落脚的地方。
是个小镇客栈。
说是客栈,其实也不全然。掌柜的为了多做些生意,还在一楼经营茶酒饭食,给路过的散客填补温饱。
裴沅祯一行人到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经营这家客栈的是一对老夫妻,此前有侍卫提前过来知会过,因此这会儿他们早已提着灯等在门口。
“客官行路辛苦了,快进来喝碗热茶。”掌柜转头对老伴说:“你去把铁牛喊起来,客人来了要烧水。”
“好。”老婆婆去了。
掌柜的自己去灶上取了个大水壶过来,倒了几碗热茶端上桌,然后又马不停蹄去招呼侍卫们搬东西。
裴沅祯坐在窄小昏暗的客栈大堂里,桌椅破旧,但好在擦拭得干净。
沈栀栀坐在他旁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大人,”她说:“别看这地方简陋,但茶很好喝呢。”
裴沅祯瞥了眼茶碗里的猴魁,没说话。
过了会,热饭菜端上来,掌柜的说:“客官先将就吃些,镇里地方小,也没什么好东西。冬笋鱼粥虽简单了些,但夜里吃好克化。”
“多谢。”裴沅祯点头。
沈栀栀正好有些饿了,她拿起杓子想盛一碗,裴沅祯拦住:“还未洗漱,不急。”
掌柜在一旁呵呵笑:“贵人们吃饭就是讲究,小的这就去端水来。”
裴沅祯颔首,带沈栀栀上楼。
沈栀栀跟在裴沅祯身后莫名其妙,等进了屋子,她不解问:“大人为何要拦着奴婢?往回咱们可没这么讲究呢。”
“你饿了?”
“嗯。”
“我让人重新给你做。”
“吃冬笋鱼粥不行吗?我想吃那个。”
“那个不行。”
“为何?”
“兴许有毒。”
沈栀栀一惊,不敢说话了。
裴沅祯转身,边解大氅,边道:“你没发现那位老人家看着年迈,却脚步健朗吗?”
沈栀栀茫然不解。
“我是习武之人,自然一眼就瞧出他不对劲。”裴沅祯把大氅挂在衣架上:“那掌柜是旁人假扮的。”
“可奴婢瞧着那老婆婆不像啊,她走的时候岣嵝着身子还不停咳嗽呢。”
“老婆婆是真的,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身边的老伴早就换了个人。”
沈栀栀毛骨悚然地问:“那原先的掌柜呢。”
裴沅祯反问:“你说呢?”
深更半夜,破旧客栈,一对年迈老夫妇
想着想着,沈栀栀莫名打了个寒颤。
她心下发怵:“大人,要不咱们走吧,别住客栈了。”
裴沅祯勾唇:“你怕?”
“嗯嗯”沈栀栀猛点头。恰好她白天看了个话本,里头就提到黑店专门迷晕客人,然后煮人肉吃,怪吓人的。
“怕什么,有我在。”裴沅祯说:“去歇息吧,好生休养一宿,明日还得赶路。”
“可是”
这时,侍卫端水进来:“大人,热水。”
裴沅祯走去盆架边,慢条斯理地洗了把脸。
过了会,见沈栀栀还杵在屋子里,问:“怎么还不走?”
“大人”沈栀栀扒在门框边苦着脸哀求:“奴婢可否提个小小、小小的请求?”
“什么?”
“奴婢能否跟大人睡一个屋子?”她打地铺就行,保证不打呼噜不磨牙。
裴沅祯动作一顿。
深冬的夜里,耳朵悄悄地红起来。
“你”他轻柔而缓慢地问:“想跟我一起睡?”
“你”裴沅祯缓缓问:“想跟我一起睡?”
沈栀栀也没细想他这话有什么不对劲, 忙不迭点头:“嗯嗯,奴婢想。”
裴沅祯喉咙轻动,静默睇她:“你就不怕毁了你的名节?”
他试探地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所有的侍卫都会知道。届时奚白璋和尤冰倩也知道, 你恐怕就洗不清了。真要这样?”
沈栀栀觉得他想得太多了点。
“大人,奴婢还有名节吗?”她哀怨道:“打从奴婢进了大人的府邸,全京城哦不, 现在是全天下都知道奴婢是您的宠婢,跟您关系不清不楚呢。”
“”
跟他关系不清不楚。
裴沅祯咂摸这几个字, 一时不明白她目的为何。又或许是因为白天赏了她一箱子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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