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盯着他看!
“沈栀栀!”他无奈开口。
“啊?”沈栀栀回神。
“即便好看也不必如此直白!”裴沅祯故作沉脸:“下次再如此,我挖了你的眼睛。”
“?”
岱梁处于大曌东南之地, 此行一路南下,行水路即可到达。
只不过,裴沅祯此去岱梁查案似乎并不着急。货船行了一天一夜后, 在次日傍晚换了艘精致奢华的大船。
上船后, 沈栀栀瞠目结舌却又觉得以裴沅祯的身份也合情合理。
这艘船高达三层,第一层是侍卫及下人们所用,第二层则是宽敞且喧闹的雅厅。
之所以喧闹, 是因为船上带了许多歌姬,沈栀栀私下听说当地闻名的青楼头牌也来了。
头牌长什么样她还没看到, 但这些歌姬们个个妖艳妩媚、绝代风华, 实在令她叹为观止。
她看向裴沅祯,而裴沅祯却像习以为常似的,将他一身富贵公子哥的打扮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轻狂而慵懒地坐在软榻上,长腿曲起, 十足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
沈栀栀还是第一次见裴沅祯居然也有这样的面貌。
不过想想也觉得没什么诧异,毕竟裴沅祯没当首辅之前也曾是裴家的富贵子弟,这样的声色场所想必是经常去的。
她下意识看向四周,门外闪过一抹落寞的身影。
是尤冰倩。
想了想, 她悄悄地追出去。
“尤小姐。”沈栀栀喊住她。
尤冰倩一身浅黄素衣站在船头,她望着无尽的江岸,发丝被风吹得凌乱。
略显狼狈和凄凉。
“栀栀姑娘有何事?”尤冰倩转过身。
“呃”其实沈栀栀也不明白追过来是为了说什么, 但她见裴沅祯居然在心上人面前毫无顾忌地狎妓享乐, 实在很过分。
同时也令她费解。
裴沅祯不是喜欢尤冰倩吗?为何还做这些让心上人误会的事?
想来想去, 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两人之间起了龃龉。
她曾在话本子看过这些桥段, 女子为了让男子在乎故意选择做些让男子发醋的事。
莫非裴沅祯是为了让尤冰倩起醋意?
可这法子
“尤小姐别难过。”沈栀栀说:“大人公子其实不是这样的人。”
此次南下查案,裴沅祯掩藏身份, 以京城富商子弟之名行事。是以,上船的当日所有人都改了称呼。
尤冰倩愣了愣,随即笑道:“栀栀姑娘说得对,公子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
沈栀栀点头。你看看,尤小姐多么善解人意。
她问:“尤小姐为何一人在此?”
“说来不怕栀栀姑娘笑话,”尤冰倩说:“我虽是个大夫,可一旦乘船就会头晕,站这里吹吹风会好些。”
“哦。”沈栀栀越发同情了。
尤小姐不仅得忍受晕船,还得忍受那个恶劣的裴奸臣。
实在是!
太过分了!
她简单安慰了两句尤冰倩后,又回到大厅中。此时厅里已经换了支欢快的舞曲,有舞姬在厅中央扭动腰肢,笑靥撩人。
而裴沅祯则依旧半躺在榻上饮酒,似乎对舞姬们的舞姿没什么兴致。那模样,越发地像极了跟心爱之人怄气。
沈栀栀心下啧啧。
裴奸臣此刻想必也不好受吧,心上人难过了,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思忖片刻,沈栀栀走过去。
“公子,”她说:“您就不出去瞧瞧吗?”
裴沅祯掀眼:“瞧什么?”
“瞧风景啊。”沈栀栀劝:“尤小姐在外头呢,她可喜欢这的风景。”
裴沅祯可有可无点头,神色寡淡。
“”
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栀栀心想。
裴沅祯如何,沈栀栀是不想同情的,但她同情尤冰倩。相处短短两日,她发现尤冰倩这姑娘是个善良之人,听说她皮肤干裂难受,还特地送了瓶油膏给她。
沈栀栀撇撇嘴,觉得这对权臣贵女果真是虐恋坎坷。
她这边胡思乱想,犹豫要不要再劝劝时,有侍卫进来禀报。
“公子,前头迎面来了艘船,此处河道狭窄,可要先靠边让一让?”
裴沅祯冷眼斜过去。
侍卫忐忑,硬着头皮道:“属下已经派人与对方交涉过,可对方强势,并不打算相让。属下想着公子此番出行低调,不宜节外生枝,特地前来请示。”
“对方是何人?”
“是畈城首富之子,其舅父乃澶州知府,此次是特地来澶州为其舅父贺寿。这位陈公子为人极其嚣张跋扈,出了名的不好惹。”
裴沅祯唇角微勾:“是么,那就惹他试试。”
“是。”
侍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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