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五六岁便曾在宫宴上写诗,这种应试诗她写起来简直是驾轻就熟,几乎是看到以诗题脑中就出现好几种写法、几十上百个备用典故。
她认真地拟写好草稿,才开始研究今年的赋题。
赋这东西比诗更爱炫技,从它诞生之初起就堪称雕词琢句的典范,你不写十句八句对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会写赋。
尤其是魏晋南北朝兴起的“骈体”,那更是全文都以四六句式为主,几乎每一句都两两相对。
今年的赋题是《天得一以清》,这句话出自《道德经》,恰好呼应了李隆基极力推崇老子、推高《道德经》地位的举措。
“天得一以清”一段,本质上讲的是“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天不得“道”会崩裂,地不得“道”会塌陷,王侯将相行事要是不合于“道”也会倾覆。
就像河谷不能保持水流充盈会枯竭一样。
看到这个题目,三娘可就精神了。
别的题目她可能没把握,这题对她来说简直是送分题!
要知道三娘从小与李泌、贺知章、玉真公主等人打交道,一个两个全都是修道爱好者,以至于她不仅对《道德经》倒背如流,对其中语句的理解更是远胜于许多读书人。
出别的题她可能还会偏题,出《道德经》里的题她是绝对没有半点问题的!
三娘二话不说提笔写起了草稿。
考虑到自己这个唯一的女考生本来就很惹眼,三娘哪怕写得再快也不打算第一个去交卷,而是逐字逐句把自己的草稿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犯忌讳以及没有更好的典故可替换,她才坐直身子把写好的两篇诗赋誊抄到答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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