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理泪水滚落,意识到这是自己距离望见死亡最近的一次
出于求生的本能,她不断地寻找能让自己睡着的办法
一开始她吃药,加大剂量,加多服用频率,收效甚微
后来她在网上找催眠的音乐,冥想课程,结果还没有吃药管用
之后她挑了几个听上去就催眠的选修课去蹭课,趴在桌子听着老师催眠曲一样的课程内容,结果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大脑一片清醒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明寐数着自己眼里的红血丝条数过日子,每天在崩溃的边缘蹦迪
所有健康的方法都试了一遍,最后没办法了,明寐晚上挑了个还算消停的酒吧
喝酒,酒精的麻醉应该可以催眠,除了喝酒外最后一个办法就是把自己打晕过去了
“nightare”在酒吧街这一带都非常有名,最讲究的装潢设计加上黑灯瞎火的暧昧氛围感,成了很多上班族和学生来打卡的网红清吧,酒吧老板是内行人,餐品里使用的所有酒类都是上等品,调酒师也都技艺精湛
每天到场演出的队伍不一样,有的时候是摇滚乐队,有时候是古典弦乐团
明寐是看中了这里有供客人休息的单人包间,想着如果喝多了直接订个间睡一觉
她点了很多,特调酒和啤酒红酒混着喝,趴在桌子上,迷离的视线盯着手里这一杯招牌调酒,和店名一样名为噩梦(nightare),用蓝橙酒,伏特加,百利甜等交叠,在剔透的玻璃杯承载着一汪深浅蓝色的虚妄幻境,一滴百利甜在黑蓝地狱里扯出薄厚,像噩梦里的幽灵,像永无了断的过去,浮漂在脑海里不散去
她伸出手指抚摸着酒杯的杯壁,灼胃的酒摸上去却彻骨的凉
过了会儿时间,酒醉的上头袭来,明寐然有被人推进海里的屏息感,耳朵被水塞满,周围人的声音模模糊糊
她趴在桌子上,感受着酒精带给自己人魂分离的感觉,像不断在海里下沉的残船,失去思考,任由沉浮
直到有人拍她的肩膀
明寐蹙眉,强撑着支起脑袋回头,对上郑思维的眼睛,郑思维遇见她先是惊喜,然后沉下脸色质问她:“明寐,你跟那个景淮到底怎么回事”
她伸出虚虚的手指,指了指他,开口含糊:“……你谁”
和郑思维同行的几个人一直在后面的座位打量他们俩
明寐拍了下手,想起来了,吊儿郎当地自我嘟囔:“哦你是,你是那个…我那前男友是吧”
甚至不记得他名字了
这让郑思维更生气,他看出她已经醉了,胆子就大起来了,他直接攥住明寐纤细的手腕,一脸受伤:“你是不是跟我分手前就跟他勾搭上了?明寐,你对得起我吗?”
“你知不知道现在别人都怎么说你的,除了跟我好的那几个月,其他时间你在别人嘴里有多不堪你知道吗?”
“你个女生也稍微自爱一点行不行”
“什么哥哥妹妹的,也是你俩私下调情的称呼吧”
“啪!!!”
安静了
明寐一巴掌抽在郑思维脖子上,她看了看他的脖子,又看看自己的手:“诶?……没瞄准啊”
她又对上他眼睛,弯起眼睛笑两声,竟露出几分纯粹的甜味来,口吻很是顽劣,调皮道:“本来是要抽在你嘴上的”
“明寐!!”郑思维忍无可忍
明寐退一步靠在吧台,又捞起酒杯灌了口,握着酒瓶的那只手指着他,“我老老实实过日子不自爱,你和那谁在酒店整宿整宿叫唤就特自爱?你活在公序良俗的倒置宇宙是吗?”
“郑思维,你现在算我哪位啊?”
她眯起眼,看他宛如看垃圾一样,“我跟他什么关系你以前管不着,现在更没道理问”
说完,明寐开口,唇瓣带出来的酒香味能蛊人,用气音轻蔑一句:“滚”
……
路灯照在明寐的侧脸,暴露出她白皙脸颊上深深两三道红痕,还沁着血丝
她握着酒瓶走在街边,摇摇晃晃孤单无依
明寐站在路边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耷拉死鱼眼就这么看着,眼神发空,从她身边走过的路人几乎都会用奇怪的目光短暂打量她
脑子被酒精麻痹,有点转不动,明寐拦了辆出租车,师傅问去哪,她靠在后座,半晌吐出一句:“香漫港湾”
出租车开了四十分钟左右,远离崇京市中心,把明寐放到目的地
她下车以后,又摇摇晃晃地往附近那公交车站走去
这一片都是居民楼,是近几年新盖的小区,明寐坐在候车厅望着路对面的万家灯火,眼巴巴看了很久,大脑放空,等车等得喉咙干,又灌了口啤酒下肚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19”路公交车缓缓驶来,车灯刺着她的眼,明寐撑着起身,搭上这一班末班车
香漫港湾,是19路公交车的始发站
末班车里零星几个乘客,她往车后面的座位走去,带过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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