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一群人在演奏音乐,声音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忽密忽疏,在我的耳边盘旋。这声音就象我在农村老家上初中时,晚上扒在学校电子教室外听教音乐的熊老师带女孩拉二胡的声音。我去偷听不是因为我爱好二胡,那玩意从小到大我就没碰过,而是因为在我们同学中间到处流传着关于熊老师的风流传言,据说熊老师经常在电子教室里对女生动手动脚,我想看看熊老师是怎么样动手动脚的,这样可以有向其他同学炫耀的谈资。在我听着忽高忽低的二胡小调时,突然后脑勺象被针刺了一下的痛,我本能地用手朝后一抓,抓碎了一根柴杆,小手出了血。我回头一看,那个喜欢背后下黑手的班主任女老师正在瞪着我。这次我又感觉前脑象是被针刺了一下,我本能地用手一拍,跳了起来,手上粘乎乎的。伸手开灯,手心粘满了一只可怜蚊子的血,不,那是我的血!我的开灯犹如一个音乐会里响起了枪声,刹时间音乐声骤止,人群四处逃散。我坐在床边,看着四处逃散的蚊子,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这帮蚊子不就是靠偷食别人的鲜血来维持自已生命的吗!其实蚊子的生命很短,一般只有几个月。可就是这几个月的时间,却时时面临着饥饿的威胁。为了生存,蚊子不得不冒险去剽窃他人的鲜血。它没有苍蝇的灵敏和感觉,只能选择一种方法,那就是偷,在漆黑的夜晚人们睡着的时候去偷。我站了起来,关紧了门,向房间四周望了望。嘿嘿,跑不了你们,这个房间就这样大,总有你们落脚的地方,我不用开那该死的破空调,也不用有负作用的灭害灵化学喷剂,更不用亲爱的女同胞建议的蚊帐,那样太闷热了。我要用手捉,在这不到十平方的空间,我会将你赶尽杀绝。我跳起了舞蹈,啪啪啪,不一会,墙上、床头、办公桌上和电脑边蚊子横尸遍野,血迹斑斑。空守了将近两个星期,什么结果也没有。天下出奇地太平,本来批发市场前接二连三的盗车案没有了。我和满江多少有些失落感。其他组都有一点收获,象小金他们那一组,本来是在效区偏僻路段守候抢劫夜间单身妇女的。十来天下来,犯罪分子没守到,倒是抓了好几对开车到那里寻欢的野鸳鸯,多少也让陆炎咧嘴高兴了一会,毕竟解决点经费问题。可我们就不同了,我和满江守的是白班,夜晚才是对犯罪最好的保护,白天就干坏事的犯罪分子还是少的,我们白忙活了十几天没有任何成果。我认真地将批发市场前盗窃电动车案件一起一起地研究,感觉总是不对劲,犯罪分子作案比较疯狂,两起案件很少有间隔十天以上的,一般一个星期左右要干一次,频繁时两三天就一次,这是怎么回事?我都怀疑我们公安队伍里出内奸了。或许是谁认识我们?这个屁大的小镇,人们见面很少有不熟的,街面上店铺里的人,修鞋的老谢,华星宾馆里的雇员们,都有不少认识我和满江的,难道会是他们通风报信或者就是盗车者?一切皆有可能,这是一句至理名言!“满江,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或者隔几天再来呢?”我问道。满江睁开眼睛:“啊,是啊,天天真没意思!”说完撩起窗帘向对面看。那人在干什么?满江嗝嗝自语。对面车从里一个男子正在蹲在那里研究一辆红色的电动车,看样很仔细。一会他站了起来,用两只手吃力地将电动车抬了起来!这辆红色的电动车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妇女一小时前骑过来的,我印象很深。我和满江立即跳了起来,冲出房门和宾馆大厅,几步就到了对面,那个男子这时将电动车放到了人行道上,直起腰,不停地擦汗。“你在干什么?这是你的车吗?”我上前问道。“没干什么啊,你们是谁?”那个男子抬起头奇怪地望着我们。我一看完了,这不是犯罪分子的表情。“我们是分局的,这是你的车吗?”满江问。“噢,警察同志啊,呵呵,这是我老婆的车,她还在市场里买东西呢,马上出来。这车前锁坏了,开不了,看,我正愁着呢,你们来正好帮忙!”算我们背运,我和满江帮这个男子把车抬到了附近一个能搞切割的防盗窗门市,累了一身臭汗。“算了,明天不来守了!”满江说。下午我骑着政委回到分局,孙主任一看到我,就说:“小郁啊,以后千万别在办公室里打蚊子了,弄得满墙都是血点子。宋局长看了都发笑,说你真是有精神,要是他啊咬就咬了呗,下那么大劲做什么!”他身上有肉,经得起,我可经不起。
秋天里的蚊子真是狠啊,灯一灭发疯似地朝我进攻,要是一群就好了!他娘的,我窜起来,蚊子轰地四处逃散,我逐个搜索消灭,不一会,所剩无已了。可今晚我碰到了高手,只要一关灯,不一会就有一个蚊子来和我亲密接触,一开灯,又不见踪影。我仔细地搜索所有房间的角落,包括房顶灯上,已经没有活着的蚊子了,可能是我自已的错觉吧,我累了,关了灯很快就睡迷糊了。不一会耳边响起了尖锐的嗡嗡声,速度十分快,我脑子一下子清醒了。突然象是一根针刺进了我的肩膀,我睡意全无,手猛地一拍,起来一看,失手了,又让它溜了。我大为恼火,不捉住你誓不为人,开灯仔细查找,一遍又一遍。墙上?床上?床单上?办公桌上?电脑上?甚至地上?全部没有!出鬼了!我心生一计,关了灯假寐,等它上勾。果不一会嗡嗡的声音来了,围着我转啊转啊,就是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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