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像一朵朝开暮合的莲花,一生短得好似一个梦,说爱都来不及,又有多少时间去等待?永舞要出世的那个早晨,她父亲对她母亲说:等我回来,我打完这一战就回来。他这一走就注定在永舞的生命里永远地缺席了。永舞的襁袍中一年三季都有花香,春天是桃花梨花和迎春花,秋天是玫瑰和野菊,冬天是茉莉。她那漂亮的被江湖中人称作“惊鸿仙子”母亲有时抱着她有时背着她,清晨去看朝阳,用草尖上的露滴沾潮永舞的头发,说一些“我们都是草木春天来秋天走”的话给永舞听。黄昏的时候就是面朝西方静静地站着,陪伴太阳西落,不错过它的最后一线光辉,永舞那时还是一个婴儿,但是在那些时刻,她从来不吵不闹,仿佛有神力灌注在场景与血液之间。一个美艳的女子,怀抱一个婴儿,站立在青光或秋光里,如同一具塑像,这在江湖中是一道炫惑的风景。留在永舞最初的记忆里的,是母亲的温暖和爱,还有一种粘稠香甜的散发出纯洁的腥味的液体,每一次在闻到她们以前,母亲总要蒙上她的眼睛,永舞虽然看不见,但凭着原生的敏锐她能闻出欺凌的气息,而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永舞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庇佑,没有任何的恐惧。那些不怀好意招惹“惊鸿仙子”的人,得到的下场只能是是自取其辱。那种液体叫作“血”这是永舞后来才知道的。永舞懂事的的时候,母亲对她说:你父亲是一个英雄。从那时起永舞知道,英雄,是相对于死亡而言的。永舞心疼母亲,她是那么的美丽,在她最美好的时候,爱他的男人却不在身边。惊鸿仙子教永舞学剑,她告诉永舞:你以后要用它来保护自己,永舞抬头看母亲,她的眼神很荒凉,她在喃喃自语:你父亲他一定很寂寞。永舞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永远都活在回忆里,母亲就是这样的人。永舞十八岁那一年,雨水很多,而且很缠绵,有个叫杜小琥的人,被上苍带来到了永舞的身边。永舞在那个有雨的午后的他擦肩而过瞬间,她看到他眼神里面有一些熄灭的灰烬,干净的略带风尘的脸,有心灰意冷般地漠然。永舞想,他也许是受过钝重的打击,一个伤心的男人,注定要用流浪来收藏过往。其实,小琥也在心里赞叹着呢,这个女孩是那么美,就像夏日的一朵莲花。十八岁的永舞的心是一颗虫子,被小琥的冷漠呼啸而来包围。千年的琥珀,能击穿任何一颗相应的灵魂。
他们原本应该擦肩而过的。偏偏,小琥手里有一把刀——红湖刀。这是一把有灵性的刀。十八年前,有个男人把它托付给了小琥,他说:我的女人和孩子在等着我回去,我答应过她们我要回去的,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那时小琥才六岁,他说,我一定会把它带回去的,他就是永舞的父亲,这把刀知道,小琥前的这个女孩子与它的主人有着相同的血液,所以,它就突突突地在小琥的手中响起来了。就这样,两个年轻人完成了他们宿命里的相遇。因为有雨,他们要藏在同一披蓑衣里,植物清香,这一刻清晰地出现在永舞的嗅觉里。这种味道曾经从母亲的一把镂空的扇子里发出过,母亲说那把扇子,是父亲送给她的。也许,这是一种男人的味道吧?红湖刀是一把宝刀,这么些年,小琥为了保护它,没有少吃苦头。永舞抚摸着他身上手上的伤痕,眼泪就轻轻地掉了下来,她靠在他的胸膛哽咽着说:我会好发爱你的。小琥没有伸出手抚摸她,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对永舞说:这一生,我只许过两个诺言,一个是把红湖刀带回给你们,一个是我答应和我的朋友和他有一场,一场决战。这是为什么啊,永舞听到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想起谢晓峰和燕十三的决战,燕十三死了,想起父亲和他朋友的决战,父亲死了,那么,这一次呢?不都是朋友吗?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打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永舞总算明白,江湖中只有惺惺相惜的对手,没有永远的朋友。永舞对小琥说如果你一定要去,我不会迫你留下来,小琥说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永舞说当年,我父亲也是这样对我母亲说的幸福是假的。约定的时间到了。小琥还没有回来。永舞觉得自己被深深的绝望淹没了,不记得是怎么来到湖边的,恍惚中有个男人到水面上对她微笑,她还没有看见小琥对她笑过。江湖中的男人不管是英俊的还是丑陋的,他们都有好看的笔直的嘴唇,他们彼此相像,然后永舞就说着小琥等等我坠入了湖底。往年的莲花是开成粉红色的,而这一年,它们都开成了白色,花瓣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水珠,仿佛是一颗一颗的泪滴,有个男人,总会在这个时节,来到这里,有时静静地坐着,有时喃喃自语我说过我会回来的,你为什么连一刻都不能多等?人生就是这样,开始是一个人的旅程,然后是两个人的伴游,后来又是一个人,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如果你爱一个人,就不要让他(她)等。往年的莲花是开成粉红色的,而这一年,它们都开成了白色,花瓣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水珠,仿佛是一颗一颗的泪滴,有个男人,总会在这个时节,来到这里里,有时静静地坐着,有时喃喃自语我说过我会回来的,你为什么连一刻都不能多等?人生就是这样,开始是一个人的旅程,然后是两个人的伴游,后来又是一个人,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如果你爱一个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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