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号厢房?”楚穆忍着怒气问道。“天字八号。”楚穆沉着脸,转身准备上楼去找阮棠。但他刚走出去几步,那个掌柜的声音再次响起:“小伙子啊,这女人啊,是要哄的,可别耍横,不然这女人的气是很难消的。”“这气消不了,那就更加不会回房了,这最后,苦的不还是我们男人,记住,男子汉能屈能伸,该服软的时候,果断服软。”楚穆没有停下脚步,但是脸色更加难看了。明明该有气的是他好吧?可那掌柜依旧没歇声,继续朝他喊道:“娘子是娶回家疼的,可不是娶回家讲道理的,记住了没?小伙子。”楚穆加快脚步,不想再听他说。可当他站在‘天字八号’厢房的时候,脑子里竟全都是那掌柜说的话。楚穆那双剑眉蹙得更紧了。他堂堂大周的王爷,怎可对一女子低声下气?且他最近对她,已经是够宽容大度了,明明是她十问九不答,该生气的人是他。他愤愤转身离开。不过一刻钟后,楚穆再次来到了后院。他抬头看了一眼上面一排的窗口,判断着这天字八号是哪个窗口?待确定之后,脚尖点地,人便飞到了那窗口外面的檐上。西北的夜晚干冷,是以晚上大家都会将窗子关上再睡。楚穆很轻松便将窗子打开,而后人便钻了进去。此时的阮棠早已经呼呼大睡了。今天捣鼓了大半天那个氧气,身子早已乏了,沾了枕头,没多久便睡着了。楚穆站在床边,许久之后,才掀开床帐。本来一肚子的气,在看到阮棠抱着被子,一副不安分的睡觉姿势之后,所有的气竟都消了去。他有些恼怒自己,为何自己现在的情绪这么容易便被她左右?难道她真的是有什么魔力?亦或是他身上的那个蛊毒作祟?让他变得现在这副模样?楚穆想了半晌,站在床边看了阮棠许久,但依旧想不通。最后他直接俯身将床上的人抱起,出了厢房,回到他们一开始住的那间大的厢房。阮棠许是太累了,睡得很沉,他抱着她的时候,她只是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而后又继续睡。第二日,阮棠很早便醒了,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楚穆的怀里,愣了好一会儿。她明明记得昨晚自己是另外开了一间厢房睡的,为何又在他的怀里?可细想,定是这厮昨晚擅闯她的房间,将人弄回这里来的。阮棠轻叹了一声,正想将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臂拿开。可她的手刚碰上他的手,他便睁开了眼睛。眼眸里没有一丝刚睡醒的朦胧,反而是深邃幽暗,让阮棠忍不住颤了一下。这样的眼神她很熟悉,每每看到这样的眼神,她便知,他心情不好,是生气的前兆。阮棠不敢说话,就这样定定地与他对视着。许久之后,阮棠终于败下阵来,垂下了眸子。“殿下,天亮了,该起了。”说着,阮棠便想逃离他的怀抱,想要起身。可楚穆的手却突然紧紧地箍着她。阮棠挣脱不了,再次抬眸,疑惑地看着他。良久后,楚穆才开口,语气里竟夹杂着些许委屈:“我昨晚一夜未曾睡着。”
“啊?”阮棠惊了一下,“一夜未睡?为何?”可阮棠刚问完便后悔了。他一夜都没有睡着,可不就是因为昨晚她没有给他折腾。可这段时间,他也没少折腾,怎地空一晚都不行吗?阮棠心里虽愤恨,但嘴上还是包含歉意地说道:“是我的问题,我不该……不该没有满足你,便睡了。”可她的话刚落,楚穆的眉心直接拧成一个川字。他有些幽怨地说道:“本王又不是禽兽!”阮棠:“……”所以您老人家是因为什么?她真的不懂?难道是因为她昨晚没有回答他的那些问题,生了一晚的闷气?可那不过是一点小事,也值得你宁王殿下挂在心上一个晚上?“你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吗?”阮棠本能地摇摇头,但很快又意识到什么,又点了点头。“所以,到底是知还是不知?”阮棠点点头,“总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阮棠虽想不明白这么点事,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但道歉总是没错的。“错在哪?”错在哪?阮棠的眉也蹙了起来。她试探性开口:“错在,不该不理会你?”楚穆脸色沉得更加厉害了,可她的这句话,也确实没有说错,他确实是因为她不理会他,不好好回答他的问题而生气。但她说出来之后,她又觉得差点什么?可差什么,他又想不到。他就这样,盯着她,没有应是,也没有应不是。阮棠被他看的心虚,可他又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最后无奈,只好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而后才问道:“这样可以吗?”楚穆心里本来还一直在纠结懊恼,被她一亲,心中的那点郁结顿时消散了去。他的眉眼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地舒展开来,唇角也不自觉弯了起来。阮棠也被他感染,唇角也不自觉弯了起来。“既你知错,本王也不是小气的人,下次莫要再犯便好。”阮棠在心里暗暗撇撇嘴,不置可否。不过不得不说,这男人也挺好哄的。这下她算不算抓住他的一个软肋了?想着,阮棠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楚穆见她高兴,笑意亦加深了些。两人在床上厮磨了一会儿,才起床。今天是上山的日子,须得早些起来做准备。两人梳洗之后,换上了适合登山的厚袄子,楚穆还特地给阮棠多加了一件袄子披风。阮棠之前画了图,让南风寻人做了十几双手套,还有护耳帽。待将这些全部穿戴整齐之后,她才下去,将昨晚做的氧气竹筒分发给各个上山的人,也包括那个陪他们上山的向导。每人都分到有五六筒,也差不多够用了。阮棠还特地做了布袋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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