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你已经不是p40了。”
“降职了就可以吗?”砂金发出若有所思的感叹,“那多简单啊。”
托帕:“……”
办公室恋情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
红色的缎带被人拿起,随着动作在她的后背上交缠…相叠后由外向内的绕圈,再打转穿过另一条缎带,收紧的力道顺着绸缎收拢紧贴背外侧的衣物,指尖不小心地划过,在皮肤上残存星星点点的火。
“…只是系个带子而已,”那双粉蓝色的眸子此时似笑非笑,“脸怎么红了?”
托帕侧着脸瞪他,“只是系个带子而已,你到底摸够了没?”
罪魁祸首在她耳畔低笑。
“很漂亮。”
砂金和镜子里的托帕对视,然后又打开一旁的首饰柜,向她展示一柜子同样包装好的礼盒,“要不要试一下我精心挑选的首饰?”
“…你到底买了多少东西?”
托帕看着那大小不一的盒子有一瞬的恍惚,这家伙怕不是在玩换装游戏吧?
项链、戒指、胸针、耳环…有些饰品连托帕都叫不上统称,只能站在镜子前安静的当漂亮模特,任由这家伙兴致勃勃的挑选配饰。
像是十字星设计的项链,金与红宝石呼应的手链……镜子里的玫瑰越来越华贵,可砂金却敏锐的感觉,面前的人似乎,情绪有点低落。
“不喜欢吗?”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托帕的神情,面对客户时十拿九稳的观察力罕见的失了效,这叫砂金有点手足无措,“…亲爱的?”
这时候的砂金更像是只猫…是只流浪猫,因为碰倒了杯子而紧张地蹲在旁边,伸出爪子试图补救。
没有碎的空杯子躺在桌上沉默。
其实托帕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她又不抗拒打扮自己,更何况砂金买来的每一样东西,都好看的令人瞩目…可她为什么会不开心?
“抱歉…我不知道。”
托帕有些懊恼的捋起头发,外露的一缕红发随着她的动作轻晃,“但我只是…感觉有一点空。”
“我原本以为是,没见面的四天还是太久了。”她抬眼看向砂金,蓝色渐深的眸子里藏住几分情绪,“今天睁眼看见你的时候,其实已经…感觉不出来了。”
“可现在…你明明就在身边,但你简单带过的那些事情,又让我感觉好远。”
要怎么做,才能更靠近呢?
她的目光逐渐落向地面,红色的裙摆在灯光下投射着浅黑的影子,“账账从来都不小气,也从来都没有谁高谁低。”
“对我来说…明明都很重要。”
“…是我表现的还不够吗?”
人生从来都不是一场美梦。
但此时此刻,万籁俱寂中跳动着的心脏,正在这场玫瑰色的梦里震耳欲聋。
砂金怔愣地看着她,听到的内容在脑中横冲直撞,转瞬间激起颤抖的幻梦。
空无一物的人习惯了挥霍,他想要的很多,可得到后就如去除清单般轻松。他放纵欲望在高悬的灵魂上膨胀,哪怕从匹诺康尼得到了答案,也不明白形单影只的人要怎么去体验拥有。
所以他一如既往的活着——将某些东西当成终点来看待,为当下的刹那肆意妄为的买单。
他只顾着给对方最好的。
却忘记了现在…他不再一无所有了。
——忘记了现在,有人同样的在意着他。
…还有比这更好的告白吗?
砂金伸手抱住他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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