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轻哼一声。人都是两套模样。
不垂下眼还好,一垂下眼,容宁发现两匹马“哼哧”来“哼哧”去。秦少劼下方的马嚣张到蹭在她马的嘴上。她马顿时大怒,原地踏两步用头撞了过去。
紧接着秦少劼的马又贴了过来。
她马愈加暴躁。
容宁察觉到身子一歪,忙惊着拉缰绳安抚马:“等等——”
话还没说完,马蹄子一脚踩了过去。另一匹马没想到会惹来如此事,双脚一提,往后一仰。秦少劼坐在上面,顿时整个人朝后跟着仰去。
他快速朝前贴住马身,随着马前脚落下,再次变动为跑马时前伏姿态。
见马没什么问题,秦少劼皱眉翻身下马。
这匹马得意于自己避开了攻击,见身上又没了阻碍,再次试图贴上来。容宁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马:“你这马怎么是这样的性子?”她要忍不住替自家马踹过去了。
秦少劼扯着缰绳往回拉。
被强行往回拉的马带着不甘心,发出不满的喷气声。它挣扎打算脱困,愤愤不拘于束缚。秦少劼身为暂时的主人,拉着缰绳替马解释:“马受惊了。”
容宁:“?”睁眼说瞎话?这是受惊的样子吗?
秦少劼强行拉着马转了个头,用力一拍马臀。
“啪——”力道惊人。
马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下,真受惊往前哒哒跑动起来。它跑开了一段距离,谨慎回头观望,生怕有人追上来再给它来一下。它观望两下后发现没人跟上来,又跃跃欲试打算回来。
此时躲在角落里的两个侍卫见状,一时神情复杂,不知道该不该把马给牵走。
秦少劼不管马是不是想回来,转头望向容宁,神色淡淡:“看,受惊。”
人为受惊,绝世罕见。
容宁很少见秦少劼闹脾气,格外想笑,又实在钦佩:“是受惊了。”
秦少劼见容宁表情多变,似笑非笑中还带着由衷钦佩的样,气顺了。他气一顺,当然想惹事,想见容宁被他牵动出更多的情绪。
他走近容宁,伸手抚了一把容宁马匹脖颈上的鬃毛:“这匹马更好一些。不过朕也不好抢你的爱马。”
容宁一向敏锐,听到这话警惕起来:“……陛下什么意思?”
秦少劼见容宁警惕,微上扬唇角,诚恳仰头提议:“不然容卿分朕一半。朕和你一道骑马。”
容宁万万没想到秦少劼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对上秦少劼黑眸,也十分诚恳:“……陛下,马鞍是单人的。坐不了我们两个人的。”
秦少劼不以为意:“战场上危机时刻,不会管马鞍是单人还是双人。有马就行。当然了,受惊的马不行,骑上去容易出事,反而耽误战机。我说的就是刚才那匹。”
容宁:“……”她很想牵回那匹马,让帝王脑子清醒清醒。
她知道战场上遇到没马的情况,将士会想办法骑别人的马。在之前的战役中,她名下的轻骑兵也会有临时两人一起骑马的特殊境遇,还知道抢兵器抢马也是常见的事。
可现在又不是在战场上。
容宁和秦少劼互相对视,慢慢对峙。
远处的侍卫察觉到帝王之意,再加上乐得看容宁吃瘪,当场冒出,快速带走受惊的马,再快速藏好。那藏掖方式就好像觉得容宁是瞎的一样。
容宁:“……”很好,回头这些侍卫死定了。
现在只剩下一匹马,容宁叹气:“行,不过我有要求。”
……
片刻之后,英俊潇洒的骏马愤愤喷气,俨然对人类很不满。它身上的秦少劼和容宁贴近坐着,神情一个愉悦一个复杂。单人马鞍只有一个浅短凹槽,要求不能太多,只有贴在一块儿才可以坐得舒服些。
问题是,别人双人骑马,一般女子坐在男子怀里。
秦少劼和容宁骑马,秦少劼坐在容宁怀里。容宁拉着缰绳。
容宁面无表情感受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帝王:“陛下,您不认为有哪里不对劲么?”
秦少劼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叹息一口气:“事出紧急,朕也不介意你坐在朕怀里。这不是容卿说想要自己驾马。朕是为了满足容卿。”
容宁头上青筋都要冒出来了。
到底是谁导致的事出紧急?
她扣住秦少劼的腰,发现秦少劼的腰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细。不过她更介意的是:“陛下脑袋挡住我的眼睛了!我骑马看不见前面路。”
秦少劼恍然:“原来如此。”
他徐徐倚靠到容宁身上,头试图枕靠在容宁肩膀处。两人个子有差,这个动作让容宁看到了前面的路,但也让她的下半张脸直接糊在了秦少劼的后肩。
帝王罩甲微凉,带着一股浅淡的铁血味。
明明是秦少劼干的事,偏生让容宁有种自己在吻着帝王铠甲的错觉。
秦少劼想要调整一下位置,好让容宁将脑袋支到他肩上。他前倾后倒左右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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