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守备松散,说明侧面会更松散。”
前门前厅,其后大堂、中堂,再是后门。大堂侧边常常是书房就寝处,中堂侧面常常是后庭院子。两人结伴到了大致中堂偏后的庭院墙侧面。
徐缪凌单膝跪地,拍了拍大腿朝着容宁示意。容宁一个助跑,踩在徐缪凌腿上直跃上墙面。她一上墙面就蹲下四下打量。一个人影都没。
她转身招手。徐缪凌起身助跑一跳。他爬墙的本事没有容宁灵活,被容宁在腰部一提,这才成功上了墙。
容宁轻微咋舌:“你得再练练啊。不然怎么做锦衣卫?”她一个人都能翻墙,给徐缪凌面子才踩一下他腿,结果徐缪凌还真翻不了墙。
徐缪凌用气音:“……在你心里锦衣卫平时到底干的什么活?”
容宁:“偷听窃物,那不是翻墙伪装都要会么?”
徐缪凌:“……”锦衣卫的名声就是被你等败坏的!
墙上不好说太多,容宁无声跳下,很快躲避到院暗处。徐缪凌跟着她一道,先躲到暗处再鬼鬼祟祟在府邸中穿行。
皇子府邸几乎建造上大同小异。侍卫营里的侍卫多会比较哪里在哪里做事待遇好一点,说着说着,自然也会说起宗室私兵的待遇。
大过年的,宗室多会让私兵们也放个假,只留一部分负责轮值巡查。
京城再胆大的贼宁偷富商也不敢偷到皇家头上,所以轮值基本上是个清闲差事。
容府为将门,在容府值守规矩很多。寻常宗室的私兵大多可不行。这些侍卫做不到三步一哨的地步,当然会有疏漏。容宁自小和侍卫“斗智斗勇”,自是知道门道,左拐右拐,奔着书房方向去。
书房和就寝的地方太近,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人呢!都去哪儿了?嗝——”
容宁和徐缪凌听到声音,果断躲进了三皇子距离书房最近的一座阁中。两人三两步上了二楼,蹲下听着外面闹腾。
容宁在墙面上写了个“三”,向徐缪凌比划说话的是三皇子。
外头三皇子醉酒醉得看起来相当厉害,高声喊着:“人呢!”
很快有女子的声音出现,带着一点颤音:“殿下,天色已晚,可是要沐浴睡下?”
三皇子:“你,哦,是你。哈哈哈——我能出门了,你不是挺高兴的?”
女子惶恐:“是为殿下高兴。”
“那你抖什么?”三皇子突然高声恐吓一般吼叫,“你抖什么?”
“没有——”
“啪——”一声巴掌声。
徐缪凌在旁边愤怒得浑身绷紧,猛然想起身,结果被容宁一把按下。
接着随之而来的,是女子惶恐的求饶,再到疼痛尖叫:“别打了,殿下!明日还要出门!不不——不——啊——”
逃跑声击打声大笑和哭喊交织。
容宁面上神情冷下,彻底明白三皇子被传的“宠妾灭妻”能做到什么地步。像嫂嫂这般家中有背景的,当即能找好应对方式转嫁他人。但总有女子要嫁入三皇子这儿。
关起来门来,谁知道门内有什么事?
就算逃回娘家,三皇子身为皇室,普通官宦子女家又怎可能轻易对付得了三皇子。难道叫人和离?皇家只能休妻,死妻,没有和离。
容宁内心蹿火。
她朝徐缪凌做了个吹气手势,再点了点他们藏的阁子后方。
天气冷,家里总要点炭火一类。容宁随身带了火折子。她迅速取出了火折子,扒开盖子一吹。火折子立即起了火。
容宁无声冷笑,往后一退,拉着徐缪凌转身抽阁中易燃的物件堆积,并毫不犹豫在物件中间点了火。
徐缪凌明白容宁要做什么,同样取出了他的火折子堆起小堆点火。临着跑出阁再点了一处角落帷幔。
两人飞快往外逃。不仅如此,他们凡是路过一处看见红色灯笼便打翻让其烛火烧起来,看见红帘就用火折子点。
直到庭院处,容宁猛然翻墙出门,徐缪凌紧跟其后,再被容宁一把拽走。
三皇子府内有人终于反应过来,惊恐大喊:“走水了——”
两个放火分子不能久留,借着夜色狂奔而逃。
大过年的那么多灯笼,走水太正常不过。至于三皇子家走水,关容宁和徐缪凌什么事情?两人跑到另一条街道,很自然喘着气做了一些伪装,避开人群互相对口供:“我们喝完酒就回家了。”
“路上醉酒拐了两步路,走得慢了点,记不得时辰。”
口供对完,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当场分头回家。
第二日,京城疯传:“你们听说了么?昨天三皇子府被人纵火了!”
“真的假的?谁做的啊?”
“不知道啊,听说字画房屋被烧了不少。正巧烧的是他放字画的阁。”
“我还听说吧,去救火的侍卫好像看见三皇子借酒意再打皇子妃。”
“怎么大过年的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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