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讨要了做蒲盛宏学生的资格。蒲盛宏可不一般。有首辅之才,无万人之上之心。哪怕不在朝中为官,皇帝每逢年过都会给人送年节礼。
往后七皇子真有了这层关系,必然能有个好封地,一生无忧。
而贤妃自母凭子贵,在宫中地位愈加稳固。
徐大人不好当众多说这些,低声转了话题:“喝的什么酒?我记得家里酒不多了,明天让人再去买点秋露白。”
徐夫人只顾着给人备点心听永安园的事,没太注意孩子拿了什么酒。酒坛子都一样,没什么差别。她侧头问侍女:“喝了什么酒?”
侍女幽幽开口:“他们拿了竹叶酒,还拿了高烧。”
徐夫人一下子瞪大眼:“高烧都拿了啊?”
徐大人一下子加快脚步,语气加重:“这两人是要翻天了!再这样下去,下次指不定喝什么!”
没过一盏茶,容宁和徐缪凌在徐府里扭头朝两处狂奔,毫无挚友情义。一个喊着:“是容宁说要喝的高烧!”
另一个容宁抱着酒坛,喊得更大声:“徐缪凌说要不醉不休!他还说家里酒多尽管喝,不够再去买!”
徐大人大怒:“徐缪凌!”
徐缪凌愤怒:“容宁你有本事放下酒!”
容宁理直气壮不要脸:“我没本事!”
本来大怒的徐大人当场抽了唇角,不知该做何反应,最后没收了桌上余下所有的酒,还把家里地窖落了锁,钥匙随身携带连上朝都带上了。
这上朝路上三皇子的事不敢多说,徐大人随身带钥匙防止容家小女和自家小儿子偷喝酒的事,倒是人人说得津津有味。
以至于永安园里头皇帝听说此事,都忍不住好笑:“怎么变成了个小酒鬼?”
七皇子秦少劼在永安园里这些天还是烧了一场。烧得眼眸水润,嗓音沙哑说不了话。好不容易退了热,晚上咳嗽能生生咳醒,又会躲在被子里强压下声音,憋得脸通红。
急得贤妃关起门来,天天亲自喂药,也不怕被过了病气。
贤妃是第一次有孩子。七皇子在她名下这三年从不惹事。两人虽说没有一般母子那么亲,却也有了母子情。
她借着小七落水给人要了一个机会,没想到机会尚没到手,孩子人命岌岌可危。她喂完药,伸手顺了顺秦少劼披散的头发。
“以你的小聪明完全不用落水。三皇子又不是刻意针对你,你稍退一步就成。”贤妃低声埋怨,“现在苦了自己。要是熬不过去怎么办!”
她现在敢和秦少劼说起他生母:“别总当还在恭贵人那儿。在我这里不需要你卖惨去博得陛下关注。”
秦少劼注视着贤妃,水润眼眸一眨不眨,声音嘶哑:“这方法好用。我可以拜一位好先生。”
“不好用。”贤妃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垂着眼剖析给秦少劼,“一时心软得到的好处随时能收回去。天下多庸俗,先敬罗衣后敬人。这就是三皇子为何如此做派,也不过是闭门自省而已。他就算杀了你,只要大皇子得势,你只会白死一场。你当宫里那么多人是怎么死的?”
秦少劼沉默。
贤妃手抚上秦少劼滚烫的眼眸,语气微凉:“这世道便是如此。你是什么身份,就得多少东西。我身为贤妃才能给你那些以前得不到的东西。你身为皇子,活得长长久久,才能让我此生往后无忧。”
秦少劼眼前光亮被遮了彻底。
蒙着眼捆着手,会什么都抓不到。
秦少劼缓缓开口,放轻声音:“母妃,我知道了。”
他轻微弯了弯眉眼,从紧紧困住他的被褥中伸出手挪开贤妃的手。再次抬眼,眼眸里野心终是冒了头。
他开口:“母妃操劳,早些休息。明日我就去拜访先生。”
贤妃反倒迟疑:“你身子行么?不然再养两天。”
秦少劼只说着:“宜早不宜迟。”
……
第二日,秦少劼换上了崭新的衣服,站在那儿任由全盛和月柔折腾。全盛脸上红肿已经退下,只剩下一点红痕,关切问着:“七皇子殿下可要坐下歇会儿?还没到点呢。”
“坐下衣服会皱。”秦少劼站在原地,吩咐月柔,“胭脂纸,让我看上去有些气色。”
月柔从怀里取出一张红纸,用手指抹了点,在七皇子脸颊上轻轻点开。
见七皇子稍有了血色,她满意笑起来:“殿下平时是得多养养,气色一好,看上去俊朗多了。”
秦少劼正要再说两句,猛然咳嗽起来。咳了止不住,慌得身边全盛赶紧拿了水过来,喂着人缓缓喝下。
喝完水,秦少劼挥手:“没事。”
再等了片刻,秦少劼正式出门。他要从皇子所前往永安园外,坐马车去京郊。路上皇子所安安静静,都被关在屋子里不能出来。
秦少劼临着走上了桥回望一眼。旁人或会觉得人多热闹,他却觉得这里常年很是吵闹。
很快他再度转回头迈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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