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里”,韩时宴说着,抬脚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山林走去,“这里的灌木丛被人压垮了一截。”“虽然荆厉说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但人倒地的时候可能压倒旁边的植物,若是夏日更明显草会被压倒。”顾甚微瞧着韩时宴走到那树枝旁边蹲了下去,她快步上前走到了他的身边。这凑近一看,果然树底下的一丛灌木被压垮了一个角,灌木后头的土像是被人铲动过了,看上去同其他地方明显有所不同。“凶手费了很大的功夫来清除血迹”,韩时宴说着站起身来。他一个转身,面朝着顾甚微背对着那灌木丛比划了几下,“欧阳至很有可能站在这里同人说话,然后……”顾甚微抬手接道,“然后对方出其不意的杀死了他,欧阳至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没有挣扎便被一击毙命了,然后往后仰倒而去……”韩时宴点了点头,他轻轻地往后仰了仰,佯装做了一个往后倒地的样子。顾甚微瞧着,冲着他招了招手,“可以了,以欧阳至的身高往后倒的话,的确会压到灌木丛的一角,被灌木丛一绊,他整个人重重摔倒,血流在了地上。”“荆厉说他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的时候,我脑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欧阳至可能被人给虐杀了。”“但如果是这般情形,也有可能是我之前刺他的伤口崩开了。”当时她为了让欧阳至相信自己是死里逃生,对他下了很重的手,虽然不会死亡,但是那伤口却是会大量的流血。这短短时间就算是金疮药当面粉用,那也不可能伤口愈合了。是以也有可能在重摔之下再次出血。韩时宴点了点头,“更有可能是的,荆厉的鼻子同我们不同。杀只鸡在他鼻子里那就是尸山血海。”顾甚微听得哈哈一笑,“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她说着,朝后一个小跳,又走到了先前马车所在的山道中央,“那么问题来了,凶手将欧阳至的尸体送到哪里去了呢?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我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士,这江湖仇杀天天有,光说沧浪山灭门案那是尸横遍野人间炼狱。”“看了那么多,最多有人将尸体扔去乱葬岗,亦或者是弄一些化尸水将尸体给处理了。连带血的地皮都铲走的,倒是十分的罕见了……”顾甚微嘀咕着,站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荆厉的鼻子灵敏无比,按理说欧阳至死了之后,尸体上有浓重的血腥气。虽然血腥气掩盖住了之前他留下了特殊的牵引香,但是血腥气也是一种浓烈的气味。”“他按理说还能够继续追踪下去的……而不是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一旁灌木丛中的韩时宴听着,站起了身子,他指了指自己发现的几处地方,“这几处都有血点子,应该是凶手没有处理干净的。”“欧阳至是一名成年男子,荆厉说来这里发现血腥味是在辰时,那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五福寺香火鼎盛,下面有了新的路也不代表这条道就不会有人往来经过……”“而且那条新路只通往五福寺,还有要去道观同送子娘娘庙的香客都可能经过……” “总而言之,凶手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背着尸体跑,这样她的身上不光会沾上浓重的血腥气,还有可能沾上荆厉留在欧阳至身上的特殊香味。”
“这样杀欧阳至不光是白费力气,还直接让你们的计划成功。”顾甚微若有所思的想着,的确!他们的目的本来就是通过欧阳至找到指使他们的幕后之人,若是那个香味到了凶手身上,那荆厉迟早能够将人给揪出来。“而且,我们站在这山道能够轻松的看到下头的马车,下头的马车也能够轻松的在这个位置看到我们,看到凶手还有尸体。所以,我推测当时凶手应该有马车,且不止一个人。”顾甚微对韩时宴的话深表认同,“虽然说凶手很有可能是棉锦,但是棉锦的手下可能不止是常亦同欧阳至。”她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了那高高的五福寺上。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的地方。她正想着,突然耳朵一动,“有马车从山道上过来了。”顾甚微说着,一个小跳走到了韩时宴身边。山道狭窄,只能通过一辆马车,先前韩府的车夫为了不堵住路,已经驾着马车下了山道,停到下头去了。她若是站在路当中,旁人还以为是劫道的。顾甚微想着眼眸一动,用力一拽韩时宴,将他拽着蹲了下身来,二人就这样猫着腰蹲在了灌木丛中。韩时宴触不及防的被顾甚微这么一拽,瞳孔猛地一缩,他不敢置信的低下头去,却见顾亲事那白白的手在正拽着他的衣襟,她若是再用力一分,那衣衫就要被她给扯破了去。不光是如此,她的另外一只手正在死命的压着他的脑袋,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按到土里去!好家伙!当真是好家伙!在这荒郊野岭的杀人现场,顾甚微若是弄死他,简直就没地方说理去!韩时宴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马车越来越近,他轻轻地拨开了顾甚微按在他头上的手,透过灌木丛的间隙朝着外头看了过去。只见一辆青色的马车循着山道慢悠悠地朝着前方行去,那速度别说是他们两个了,就是拉车的马儿自己个都要不耐烦起来。韩时宴正想要问顾甚微他们为何要躲?就听到那马车之中传来了一阵辣耳朵的声音!韩时宴腾地一下险些站起来破口大骂!这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这般的孟浪行那不要脸之事!他一动,就感觉到头顶上又一阵巨力袭来。顾甚微的手差点儿要将他直接怼进地府里去。韩时宴深吸了一口气,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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