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御拱手行礼,而后低着头迈进门槛儿,慕容枫本来也想跟进去,却被告知不便,只能在外厅等待。
隔着床幔,安栩的胳膊伸出来,桑御上前请脉后,一脸凝重。
屏退众人关上了房门。
墨廷渊紧张而担忧地询问:“桑御,栩栩怎么样?”
桑御满眼不敢置信,质问道:“皇上,请问娘娘到底是如何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导致心脉损伤成这个样子?”
墨廷渊不知如何开口,脸色为难。
安栩坐起身来,掀开床幔露出一张略显苍白虚弱的小脸。
“桑……将军,本宫的心疾可还有治吗?”
桑御脸色凝重,满眼的心疼溢于言表。
“娘娘,卑职送您的医书可还在?”他问道。
安栩看向前面的柜子,说道:“就在那里面,你自己找吧。”
“是。”
桑御转身走过去打开柜子将所有医书全部拿了出来,而后说道:“卑职需要重新仔细查找一下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还请皇上和娘娘耐心等待。”
墨廷渊不由想到安栩每日都在看那些书,原来是桑御所赠,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更不愿让桑御和安栩继续因治病而接触。
于是,急切地问道:“原来的方法,不能用吗?”
“原先的方法伤脑,木槿为了试药险些失明,娘娘更是失去了记忆,所以只能用一次,若再用,只怕娘娘会死的更快。”桑御如实回答。
墨廷渊这才作罢,勉强同意:“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快些回去研究,一定要想办法,治好栩栩。”
“卑职一定尽力而为。”桑御叹了口气。
“劳烦将军费心了。”安栩感激道。
“卑职先行告退。”桑御深深看了她一眼,纵然有万般担忧,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怕给彼此带来麻烦。
墨廷渊看着桑御离开,转而注意到安栩眼底的不舍,心里的怒火瞬间燎原。
他走过去坐在床沿,抬手轻轻捏住安栩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薄唇微扬,笑着试探道:“栩栩之前不是叫他一声大哥吗,怎么改成将军了?好像是突然间生疏了不少。”
安栩冷下脸来瞪着他,没好气地反问:“皇上,臣妾只是觉得既然身处大秦,就应该遵守君臣有别,尊卑分明的规矩,不应再唤桑御一声大哥,而是改口桑将军,请问这有什么不对吗?”
墨廷渊的眸底仿佛是淬了寒冰一般冷漠,指尖用力。
“栩栩,你的心思朕一清二楚,别想隐瞒。”
“皇上既然一清二楚,就不会再这样试探臣妾了!”安栩镇定地对上他的眼睛,没有丝毫怯懦和心虚。
可即便是如此,墨廷渊依旧难以忍受她和桑御之间的感情。
他们在一起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朝夕相伴,说没有生出男女之情,鬼才信!
而且,他心里清楚,她改口也好,撇清界线也罢,都是为了保护桑御!
想到这里,墨廷渊心底的恨和痛,疯狂折磨着他的理智。
他生气地甩开她的脸,起身低吼,似有些恼羞成怒。
“朕试探你?安栩,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看桑御的眼神,那样温柔亲切,看他的时候,却充满戒备和厌恶。
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令人感到窒息。
安栩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选择隐忍。
毕竟,他是皇帝,掌控天下生杀予夺,即便是皇后,仍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
更何况,她背后还有整个北齐。
“是臣妾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再也没有三年前那副桀骜的姿态。
因为见过她爱自己的样子,所以她此时此刻的表现,才会让人感到绝望。
墨廷渊心底生出憎恨,想要杀了桑御的念头不止一次的冒出来。
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安栩会恨他。
握紧拳头,掌心似铁一般坚硬,他愤愤不平地瞪着她,压着怒火问道:“安栩,在你眼里,朕就是笑话吗?”
安栩蹙眉,心底泛起强烈的不安,她干脆起身跪在了他面前,诚惶诚恐地问:“皇上,臣妾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您不高兴了?还请您明示……”
就是这样,才让墨廷渊不高兴!
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揪起来,扔在了床上,可是却没有再碰她。
漆黑的眼底,氤氲着寒霜:“安栩,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现在侍寝,要么从今往后,都不必再侍寝了。”
安栩不明所以,吞咽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皇上,臣妾没有说不侍寝,只是身子不适……”
墨廷渊忽然咧开嘴角,冷笑起来:“呵……安栩啊安栩,你的心,到底不在朕这儿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只剩下一脸懵逼的安栩,看着房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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