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芯柔以秋作诗,写下了一首七言绝句,引得众人连连夸赞。
终于轮到安栩,她在琴边静静地坐着,垂眸看着琴弦,半晌没有动作。
所有人都盯着她看,一时间有些疑惑。
“她怎么不动?难道真的不会弹?”
“既然不会为何要逞强好胜?赶快认输脱衣服别耽误时间了。”
“不会就老老实实说不会,何必装出这副嘴脸呢?”
……
众人唱衰,季芯柔和林彩霞更是得意万分,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安栩,你若不敢比,就算了。”
“就是啊,省得说我们欺负人。”
两个人面露嘲笑,打心底看不起安栩。
墨沉雪有些着急,站起身来说道:“安栩,你若是不肯比也没关系,本宫为你撑腰!”
安栩这才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回答道:“多谢公主,比自然是要比,只是我有点忘了指法呢。”
“啊?”
墨沉雪一听,顿时失落不已,连指法都不会,这还比个屁?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嘲笑起来,林彩霞和季芯柔更是觉得这次比试赢定了。
只见安栩突然点了点头,露出一脸明媚的笑容,开心地说:“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她小时候背着组织领导人偷偷学过几天古琴,长大后偶尔也会弹几曲。
但由于太久没碰琴,属实是有些生疏了。
刚才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
她上手弹了两下找了下感觉,而后说道:“不好意思耽误各位时间了,这就弹。”
说完,坐直身体将纤细白嫩的手指缓缓放在琴弦上,接着,刚才还柔软无骨的指节瞬间犹如钢铁般有力,将一根根细弦轻而易举地玩弄于股掌之间。
琴声一起,歌声也随之从红唇中流淌而出,歌喉婉转悠扬,仿佛山谷中的黄莺,轻灵悦耳!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只是唱了一小段,顿时震慑全场,刚才嘲讽的声音,也随之消失,所有人都静静地坐着聆听这优美新颖的旋律。
这种曲调曲风,之前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谁都没想到,不学无术的安栩,竟然能弹唱出如此令人惊艳的琴曲!
就连季芯柔和林彩霞也都目瞪口呆,满脸诧异,仿佛是不敢相信这是出自安栩!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月落乌啼月牙落孤井。零零碎碎,点点滴滴。梦里有花梦里青草地。长发引涟漪,白布展石矶。河童撑杆摆长舟渡古稀。”
“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月落乌啼月牙落孤井。零零碎碎,点点滴滴。梦里有花梦里青草地。”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陆景琛听着耳边的歌声,看着安栩静静地坐在那里,顿觉恍如隔世。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安栩,那种陌生感,再次席卷他的内心。
从何时起,安栩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难道是过去太过忽略她,所以没发现她还有各种自己不知道的一面?
到底哪里不对,安栩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就好像是……换了个人!
想到这里,陆景琛的心底顿时抽紧,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开始生根发芽。
他要搞清楚,现在的安栩和过去的安栩,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一曲毕,众人却陷入其中深深回味难以自拔,直到安栩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前,抬笔写下一篇诗词,众人才如梦初醒。
墨廷渊好奇的看着她,越发想要知道她在纸上写下了什么,于是冲着身边的无情挥了一下手。
无情立刻心领神会,急忙上前去拱手说道:“安小姐,让卑职帮您。”
“有劳了。”安栩礼貌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虽然陆景琛看着她,可她却并未给他一个眼神,目空一切地坐下。
无情拿起桌上的纸,仅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到底写了什么?快念啊!”墨沉雪迫不及待地问道。
无情一脸惊叹,随即大声念道:“秋词,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此诗句一出,全场一片沉静。
不知是何人,突然鼓掌喝道:“好诗啊,千古绝句,太妙了!”
“好一句便引诗情到碧霄,即便是当朝诗圣,也不过如此啊!”
“谁说这安小姐不学无术,就凭这首诗,足以让在场众人自惭形秽!”
“这首诗情景丰富、意境深远,其中有充满宽广大气的情怀,这么一比较,季家小姐的那首秋歌,便是不值一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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