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别看方栾嘴贱突突的好像挺久,实则不过两三息功夫。
我担心方栾太贱,真打热闹起来再把我老家炸了,正欲阻拦,母茧却遂我心意反应更快。
薄雾般的淡红色由母茧中析出,瞬间便将方栾与几人的争斗隔离。
听了方才方栾的话,我瞬间便反应过来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他们这不是因为方栾“捷足先登”而群起攻之,大概是方栾使了绊子,于商榷时把他们都给阴了,然后才过来把我堵到我跟方昊的宿舍里……
身边藤蔓墙被红雾冲散,变成一地青草汁夹杂残破碎屑,而后化于无形消散。
大祭司瞬间至我身后,审度起面前这堵薄红墙体来。
被方栾称呼为方晨的青年显然是炮仗性子,张嘴就道:“大祭司?!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祭司面露许不耐,但仍是给了句话:“不是我。”
“只有你与母茧沟通最为紧密!不是你还有谁!?”
方晨嘴比脑子快,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念叨:“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儿!”
“难不成你也想掺和进来!?”
我不由得心中概慨:真年轻啊——
这空间大而宽阔,他这一顿逼逼叨叨带天然回响,我下意识想,若是他闭嘴不说话,看起来还是顺眼的。
红雾骤然涨出去一截,还真偷袭成功,把方晨嘴巴无形塞上。
再怎么迟钝,我也发现问题所在了。
按方晨的意思,大祭司与母茧颇有渊源,可以控制母茧析出红雾,但红雾一而再像是与我心灵共通般行动,好像与我天生一体。
我心念微动,红雾居然真如我所愿,向后退了截。
行吧,不愧是我爹妈,还真疼我,在母茧范围我也能体验一把做有能力的人是什么感受了。
好像狐假虎威啊——
我微微侧身,随手捞起把红雾,让它缠于指尖萦绕,摆弄着感受它的微微温热。
雾气散发出一股若有似无的香甜气息。
这味道并不腻人,带着种清新与勾魂,惹人流连。
此前在池子里被大祭司按下去之后,我挣扎间和想开口说话时,尝到过水的味道……
我的味蕾与直觉告诉我,它们统统都是一样的。
“大祭司?我……”
大祭司对这种情况流露出些讶异神色。
这头的我们非常有默契的忽略了对面手舞足蹈的方晨。
大祭司伸出手来,与我手指交缠,似乎在试探什么。
他手指修长,甚至长得有点子怪异,不像一般人的比例。
红雾被他勾走一截,随后又依依不舍往我掌心钻去,似乎极不情愿离开。
我还是头一遭见他露出个类似笑容的勾唇表情来,就是面上没什么表示,更像是我的错觉。
他安抚道:“没关系,你还真是让人惊喜。”
“果然是一体所出,你同母茧的联系更紧密。”
我倒是不怎么在意他这句类似夸赞的话。
母茧就在这儿,我总不能为了这种能力把母茧挖出来天天背着走?
光看母茧这个体积,就知道这根本不现实。
“喔。”
小插曲因为我的介入偃旗息鼓,他们也没有再来干一架的意思,红雾显然不能带出钟乳石洞去,连被我拿来塞方晨嘴巴那团,都随着行出洞外回归母茧。
走出段距离,我仍能感受到大祭司的目光停在我身上。
即便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如何做想,但礼貌还是要有的。
我停下脚步,绕过身后跟着这群姜黄色组成的人堆,趁着还未拐弯,远远对他挥了挥手。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也没什么表示,旋即消失无踪。
我心底轻笑,这驴脸大祭司还挺别扭。
这会儿我有心思关注旁的,悄摸摸数了下,这一群皇子们居然有十一个之多!
……
不过大概看一下当下情况猜猜,我觉得他们可能早就全军覆没了。
好在学院制服操刀者的审美并不夸张,这种姜黄色并非亮色系,属于偏暗些的颜色。
从上到下整体看下去,于选色方向来评,操刀者是个稳重系选手,可能还会有点古板。
这个时候我好像稍微懂了一点四郎的不耐烦到底出自何处……
从皇子数量,还是目前能看到的这部分来讲,我觉得生育率这个问题实在算不得大事。
只不过他们目前这个样子,像是在喊优生优育口号,还得写到墙上去时刻表达愿望的架势。
我现在就是现成的“送子娘娘”,包收包出一条龙服务……
想起大祭司的告诫,我举起手来观察了一番腕上镯。
里面这些红,就是我的外界活动时长倒计时。
我想摆弄一下它,结果发现另一只手现在不受我这个主人管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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