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我和赵思轻打小就跟赵英川认识。
虽然我们年岁差不多,但赵英川照辈分来说,又的的确确是我们的亲叔叔。
不过既然年岁差不多,总归方便我们玩到一处去,基本上七日一小聚,半月一大聚,闲话正事也说得比较多。
就是辈分在那摆着,如果惹恼了他,不论谁对谁错,到底都得是我们挨数落。
啧。
毕竟从小认识,我对赵英川的了解不可谓不深——说难听点,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赵英川,名字听起来有几分像那么回事,似乎是在夸耀这天底下的河山在英明如他手下发扬光大。皇祖父可能是对他有点期待,但不多,于是稍微意思了意思,取这般名字。
就是他那个人的德行怎么都配不上他的名字的。
小心眼也就罢了,要命的是还特别好色,但凡看上的,不管男女,都得搂进后院里,不管天黑天亮,照旧是旱路水路混着玩。
唯一的优良品质是会挣钱且花钱大方,因此主动爬他床的人也不少。
但是,他竟把注意打到我兄弟头上。
是的,他竟然把注意打到我那芝兰玉树,风度翩翩,能文善武的兄弟身上。
啊,想弄死他。
就会捡着好东西糟蹋!
死狗!
可惜他的欲念暴露得有点晚,几乎是我刚反应过味来没多久,也没来得及想好应对措施,他就要开始行动了。
没办法,情急之下,我只好扮成我兄弟的模样,代替他被赵英川捉进后院里。
虽然说起来简单,但我就跟吃了屎一样的那么恶心,恨不能一脚踩死面前的这个贱人。
没想到他也是。
我本以为他只喜欢我兄弟那张脸,谁知他还想要我兄弟那个人。连我这个跟赵思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对他来说都不行。
他如困兽一般在房间里走了几圈,一脸焦灼,还扯下几缕头发。
我冷眼旁观。
“你来凑热闹干嘛!”他懊恼地说道:“你难道喜欢我?”
我呸!
我翻了个白眼。
“赵英川,我劝你最好快点把我放回去,不然你痛快把我解决了,不然我一脱困就可要去弄死你。”我阴恻恻地说道,顺便磨了磨牙。
赵英川面色难看极了。
我都怀疑他会冲过来给我一巴掌。
不过可能是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他到底没对我动手。
我虽色厉,但总归是心里道了几声幸亏。
平日里,我穿青衣较多,赵思轻更喜欢穿红衣。
那日我觉出赵英川眼神不对劲之后,便稍微留了点心,果然没几天,他那边就有了动静。
他手底下能用的人多,但好歹相交这么多年,我大概能分出哪些是给他干公事的,又有哪些是帮他办私事的。
在那之中,有一个极为特殊的人。他叫文言,应该是最得赵英川的信任,又练得一手好功夫。赵英川便喜欢把一些困难又上不得台面的事交给他做。
文言这人口风紧,办事认真。
他浑身上下只有一个漏洞,那便是他特别喜欢看话本。
之所以说那是漏洞,完全是因为他最近干了、或者要干什么样的活,就爱看什么类型的话本。
譬如说他最近帮赵英川暗地里抢来官家女,他就会看些贵家小姐被恶霸强夺,最终贵家小姐成功脱困的话本。如果他帮赵英川杀害了什么人,他就会看一些幼童长大后向杀父仇人复仇的话本。
赵思轻曾嗤笑他掩耳盗铃,我反觉得文言这人这点倒是不错,起码能给我露一下他的小尾巴。
今辰出门前,我得了下人递上来的有关于他的密报,心思一动,主动和赵思轻换了衣服。
果然派上了用场。
我松一口气,得亏我机灵,不然被关在这里的就是赵思轻了。
他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非急得要上吊不可。
我觉着心脏一抽一抽地疼,酸胀着呢,料想赵思轻现在正着急。
我不无轻松地想,估计我要是发现赵思轻不见,也就是这种心情了。
得亏现在不是我在着急上火。
实际上,我自始至终都没告诉赵思轻我的发现。
哪怕我们父亲近日就要被授予太子之位,且这也是不错的能把赵英川拉下台的机会。我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径直代替了赵思轻被捉走。
说到底,赵英川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有恃无恐。
他手里掌握的财富和兵力太盛,便是我父亲真做了皇帝也得让他三分。
更别说我爹他还只是将要做太子。而且根据我和赵思轻的分析,这一出极有可能是皇祖父的制衡之术。实际上,太子之位花落谁家还有待观望。
我抬起手来,把手边的花瓶砸在他脚下。
“狗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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