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一旁的厕所门,随后果断站在了马桶盖上。
“新新。”楚穆揪心地看着坐在厕所地上,仿佛没有了灵魂的人。
“楚穆,我要没有妈妈了。”迟炀抬头,嘴角勾起,有眼泪从他的眼眶滑落,孤独的坠落在地面上,而他失魂落魄地低声凄凉的嘶吼。
“开门好吗?”楚穆心疼得无法呼吸,可是却又对于迟炀母亲的病情无能为力。
像是个废物,没办法对喜欢的人提供任何一点有用的帮助。
甚至责怪自己,要是他当年能选择成为医生就好了。
迟炀没有动,反而寻找安全感似的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忘记所有的东西,包括快乐的、不快乐的。
楚穆咬牙,用手尝试了一下木板的承受能力,然后两只手撑住木板顶端,身体爆发力气,敏捷的攀爬上木板,随即一个跃身,整个人轻巧的下蹲在地面上。
“我知道你难过。”来不及缓冲脚掌的麻木感,楚穆走到迟炀身旁单膝跪地,把迟炀整个人搂进自己怀里。
因为外面有助理守着,所以厕所里面十分的安静。
楚穆双手捧着迟炀脸颊,珍惜地凝视着他,等到迟炀终于迟钝的看向他,楚穆叹息着和迟炀抵住额头。
赤裸的皮肤温暖的紧贴在一起,让惶惶不安的心暂时安顿下来。
“不要逃,还有我在。”楚穆吻在迟炀眉心,声音磁性低沉地说道:“我不能没有你,新新,我喜欢你。”
“从看见你跳远的那一刻开始,从你跳远成功后自信一笑开始。”
“能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成为你的家人。”
迟炀听后却拧着眉头冷笑一声,憎恨地盯着楚穆,“你不过是看我可怜,所以突然大发善心,等到我同意,你就能收获拯救我的快乐。我看你和褚泽恒一样,都是代理性佯病症犯了!”
压抑、痛苦,又绝望的情绪在此刻突然攀升到了高潮。
迟炀想要尖锐的叫喊,想要撕扯出很多血淋淋的东西,身体好像被越来越多的锋锐玻璃刺破,鲜红的血液顺着数不清的伤口迫不及待的流满地面。
疯意让迟炀锋利的眉峰染上了偏执与阴暗。
像是被染上黑墨的娃娃,再也没有了最初的干净漂亮。
迟炀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凌迟,让楚穆疼得喘不过气来,额角有青筋爆出,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视线开始模糊,他屏住呼吸,许久才觉得肺脏疼得厉害。
“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新新,你误解我了。”楚穆继续吻上迟炀鼻端,然后是嘴唇,柔软的皮肤相碰,一触即分,“我喜欢你。”
接着是迟炀的下嘴唇,他微微轻咬,“我喜欢你。”
最后是迟炀耳后的痣,他吻了上去,舌尖在痣上开始轻轻戳弄。
“我真的喜欢上你了,至于爱,等到你想听了我会不厌其烦的说给你听。”
但是到了最后,迟炀也只是眼帘微动。
楚穆失望的浑身冰凉,只能紧紧抱住迟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烂成窟窿的心稍微有一丝慰藉。
穷是一种病,而且仅限于穷人才会有的病。
当迟炀听到仅仅是住在icu就需要每天至少一万时,脑子是懵的。
怎么办呢,他也不知道。
即使现在暂时有楚穆帮他,可是之后呢,难道楚穆能有耐心白白照顾一个病人那么长时间?
他都曾经不止一次的卑劣想过:要是他的母亲能突然死了就好了。
何况是楚穆。
迟炀看着楚穆为他交钱,看着他时刻关注母亲的状况,看着他忙完这些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公司去上班。
到了晚上,迟炀洗完澡穿着睡衣站在镜子前。镜子里面的他面色苍白,精神萎靡,神情冷峻,下颌肌肉紧绷。
迟炀拿起桌子上的化妆品,冷着脸手法娴熟的替自己开始化妆增添神彩。
没想到最后竟然用在了这种地方,他自嘲着嗤笑一声。
所有步骤完成后,镜子里的迟炀仿佛变了一个样子,眉眼微挑,锋锐的轮廓变得雌雄莫辨,微红的嘴唇抿起,眼睛转动间散发出成熟的韵味。
接着是裙子,当时那些人一定要他穿黑色的长裙,说是能够吸引更多的人进入陷阱。
迟炀褪去身上的休闲衣服,然后把黑色长裙穿在身上,裙摆的长度刚好掩盖了他的小腿肌肉,胸部本来就比平常男性要的乳房在此刻微微突出衣料外。
再加上化妆,短发的他仿佛冷酷却又迷人的杀手,走动间散发出朦胧却又魅惑人的气息。
随后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的透明中空的管状胶管,里面有淡黄色的粉末,转动间,被迟炀一点一点撒进装有椰汁的玻璃杯中。
另一边的楚穆听到迟炀回别墅的消息,处理完手头上所有的事情后来不及等司机,自己一个人赶忙开车用最快速度回家。
“他回来了?”楚穆扔下文件夹和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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