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的安全范围里。她对君士坦丁做了个口型,“求求,帮忙哄一下”。阿兹特克还能有罗马孝子?不会吧。君士坦丁不理解,但他理解藤丸立香非常宠爱特拉洛克。
“嗯,异国的女士,阿兹特克是个怎样的国家?”
君士坦丁问,这女孩目前还是他领会不到的类型,他不想说话时通常让对方说话。
特拉洛克虽然看起来令人敬而远之,句子也黏糊糊的,聊下来就会发现非常内向。君士坦丁觉得她是适合做女儿、留在家里不嫁的那种。在断断续续的咕哝后,君士坦丁知道了特诺奇蒂特兰在历史上遭受了和君士坦丁堡相同的命运。
“我接受灭亡,你呢?”君士坦丁问。
特拉洛克没有回答他,显然是人君所想和城市所愿截然不同。他意识到了,就说:
“……我想好愿望了,33毫米降雨,一小时,有劳。”
细雨飘落,两人心满意足地回到人群之中。
“向来自迦勒底的盟友、阿兹特克的特拉洛克许愿,鉴赏她美丽的细雨!”君士坦丁高呼。“称颂阿兹特克的特拉洛克与美丽细雨!”守城的希腊籍士兵此起彼伏地呼喊。
“呀,真是的,讲这种排场,很让人开心,嗯。不让神官不开心的话,随时都可以向特拉洛克许愿,哦?”
“特拉洛克什么时候下雨,我就什么时候开心!”藤丸立香说得大大方方。
在场无人反驳。拜占庭曾和埃及奴隶发展出的马穆努克王朝交好,虽然年代差了不少,但藤丸立香拿不准,就没安排信仰太阳的法老们出场,直接省却麻烦。
君士坦丁觉得她受从者宠爱不是没理由的。但是“宠爱”让他浑身不适,他感觉很快乐,在舒适中等待着灭亡的时刻,已经够好了。如果死得痛快点,那就更好。
他们继续前进,路过圣罗曼努斯门的时候,一位奥斯曼帕夏在城墙下鬼鬼祟祟地招手,君士坦丁见多了叛变,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想法,就让对方进来。卫兵搜了帕夏的身,带他到指挥部里。
“您有带着苏丹的条件吧?”藤丸立香问。
“我是为自己来的,”帕夏回答。
君士坦丁知道奥斯曼朝廷和制度的分裂,他不期待坐等能等出什么来,他以前的对位策略是奥尔汗,一位具有正统继承性的奥斯曼王子。奥尔汗是君士坦丁堡的人质,苏丹每年还要为他的存在付钱。如果奥尔汗被释放,苏丹的统治会遭到强烈干扰。但现在还到不了用他的时候。
帕夏名为哈利勒,他不认识君士坦丁,听了藤丸立香的介绍,觉得蹲点能碰到皇帝,实在是真主开恩。君士坦丁问苏丹军队的部署和资源是怎样的,帕夏没说。君士坦丁就提了条件,他开出五万威尼斯杜卡特金币的价格,这是当前比较合适的通用货币,折合约五百万英镑,和藤丸立香提供的资金数额相同。他希望以这笔钱为代价,请苏丹从下个月开始休战八个月。
拜占庭前朝有卖国的优良传统,约翰五世卖泰尼多斯岛也不过35万杜卡特,君士坦丁认为这个价格非常诚恳了。
帕夏扳手指一算,却认为这是经典的帕里奥洛格斯式的阳谋,于是辩解:现在是三月底,八个月之后君士坦丁堡会进入冬雨季,他在官位低微的时候来堡里暂住过,知道冬季有雨,炮弹一定会受潮和更轻易地炸裂,不宜作战。冬雨季持续三个月,三月有三十一天,四舍五入是包年的价钱。
“没见苏丹先自己打个六点七折,哥白嫖有一手的啊,”藤丸立香在旁边咕哝。君士坦丁面不改色,亦无反驳。藤丸立香有时候说话像另一个世界的人,怪怪的。
藤丸立香并不乐观,她记得君士坦丁的报告里有对苏丹阵地成本的测算,在他看来,这笔钱能覆盖掉纯粹的前线成本,就算打折也是个值得考虑的价格。但是对于苏丹,远远不够。藤丸立香觉得谈不拢,并非是恶意,而是实地条件和个人经验导致的双方君主的思维差异。
君士坦丁堡在这场战役里算个孤岛,通过外部协调或购买获取的资源不多,多数靠内部消耗循环,要用货币支付的钱以军饷为主。固定资产的老本打一点少一点,打完为止。君士坦丁本人习惯于万人以下规模的战役、习惯了缺乏资源,而兵力翻倍,带来的资源和调配也以指数级上升,他对此缺乏想象力。
而苏丹背后是庞大辽阔的奥斯曼帝国,除去军队,后勤的运输有超长补给线,向外国购买物资也要大量的钱币来支付。苏丹穆罕默德二世谨慎隐忍,行动之前绝不透露自己的计划,所以具体的金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年轻,初征就是两万多人的大手笔军队,没受过穷,无法理解小规模战争的窘迫逼仄。
简而言之,穷不知富,富不懂穷,双方君主对钱的概念不在一个段位上。所以,君士坦丁倾尽国力和人情世故给出来的价格,在苏丹看起来很可能是纯粹打发叫花子。谈不拢理所当然。
佩佩则对这话感到另一种奇怪。君士坦丁有作为从者的自觉,他为藤丸立香代写的报告都会给佩佩看过再交出去、最后到达奥尔加玛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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