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里奥洛格斯更是重量级,属实是该死。
就算心灵追随母亲,君士坦丁依然觉得自己的血里藏着家族的劣根。历史让他在别无选择之中到达殉国结果,称得上好。
而先前和帕夏的谈判中他发现,前朝的惯性依然影响着他在特异点的判断——以超过一个岛屿的价格去交换短暂的停战期,经典的帕里奥洛格斯跪求风格。如果有得选,则是屈服、让渡,不断地屈服,无视生机、屈服于衰败和死亡。
君士坦丁意识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大概在撤离雅典后就消失了。如果这特异点给予他选择,他可能无法达到生前的成就。
他对佩佩简述自己的担忧。
“懂了,你是个享不起福又要脸的小柴火,真烦人。”
佩佩使劲捏对方的腰,收获柔软的苦笑。
“佩佩也不是不知道你的难处啦。躺平那么久,开局就是90++,就算立香也要吃不消的。不过,这是在特异点的第一战,如果用立香来类比,90++虽然难,这一战却是其中最简单的啦。”
君士坦丁没懂这个类比,倒也知道佩佩在安慰他。对于家族的烂,他通常要自己消化,和亲戚都很难说,此刻有个秘密听众,属实难得。
“此战之难,并非敌人、甚至并非你自己的心灵,而是泛人类史的局限。就算你真的想诈苏丹一手,立香给的那笔钱要立刻换来物资,以现在的运力也是不可能的。我和立香都受恩于所长,如果她要求,我们会带你离开特异点,或者陪你一起死在这里。”
“而此战之容易,只要向同命相怜的特拉洛克许个愿就好。”
对于现实的行动,君士坦丁的响应是非常迅速的,他爬起来,吻了佩佩的嘴唇,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御主展示亲密。
佩佩跳开:“讨厌啦小柴火,谁让你亲佩佩的!哎呀小柴火就是小柴火,嘴唇都干巴巴的。”
话虽如此,佩佩真的扔了个唇膏过去,君士坦丁一把抓住,往指挥部外去。孤寂美丽的特拉洛克在异国之都的城墙高处眺望灭亡。君士坦丁边走边涂唇膏,经过藤丸立香的时候听得一句:“哥,你好骚啊。”
君士坦丁边看着藤丸立香的通讯边敲着报告,这也是他第一次不用等待、不用缴纳罚款、不用祈祷、见到神灵降下的洪灾。雨水异常狂暴,原本整齐的营帐、军队、战壕、牲口被冲刷殆尽,那支大军曾是君士坦丁最大的噩梦,却因为一句愿望彻底消失。
他觉得自己本该兴奋得大叫、再开上高速——他还没去拿驾照,而此刻更多的却是疲惫,一种必然不可承受结果的发生。噩梦骤然消失,仿佛顽疾突然发作、患者被送去急救室、肿瘤以手术祛除,手法温和,疼痛即将持续漫长。
伊斯坦布尔此刻也下了雨,雨水温和细腻。佩佩和贞德默契地都没有出门,名义上的御主和抑制力的监督者,此刻更多了伙伴的温情。
“状况如何?”君士坦丁问。
“风向很好,就是贴近城墙的部分有土壤渗水,不过士兵们还顶得住。按计划,特拉洛克明天凌晨五点,也就是一个小时后停止降雨,你早上回来之后,需要开城门清理战场。”
洪水之后必有灾异混乱和瘟疫,处理难度不比战争低多少。
“劳烦迦勒底的代理人,请转告奥尔汗,让他做准备。告诉他,我在犹豫是否让他成为下一任苏丹,他需要证明自己,请强硬些、一定派人盯紧。”
“啊,真是这么想的吗?”
“尚未定论,请按实地情况和自己心意调整吧。”
佩佩对藤丸立香眨眨眼:好嘛,下一任苏丹是谁就看你了。
通讯结束,君士坦丁没闲着,他到后院去检查传送阵。土地对传送阵面积有限制,但君士坦丁也是个卡bug奇才,面积有限制,体积有没有要试试。他趁机换了个有后院的四层民宿,购置准备带回1453年的物品和用于装卸的托盘,再租下叉车和吊车慢慢堆。启动资金来自藤丸立香用宝石换的那笔钱。
看着君士坦丁开吊车,佩佩倒抽一口凉气:“你还有这种艺能呢?”
“我是rider,你忘记了?”
吊车也是车是吧。骑乘技能离谱到这个程度,贞德也是第一次见,她感叹于从者的想象力。
君士坦丁多了安全帽连体衣马丁靴造型,对他本就一般的身材造成极大损坏,奥尔加玛丽皱着眉头看完套图,划进垃圾箱。似乎有种不上妆独自工作时被私生饭拍到照片的冒犯。
次日早晨,四层楼高的物资出现在布雷契耐宫,除了发电机一样不缺。土地再次宠爱了他,也警告了他bug的使用范围。三层半的物资用以军队清理战场,包括雨衣、口罩、纱布、碘酒药水、消炎药和抗病毒药——最硬的货、银箔保温毯、蜡烛、暖贴、净水片和绵线轴。
半层的物资用以人情世故和支付:给参战亲戚和雇佣兵们的黄金;为藤丸立香准备床垫、抱枕、四季床品和细密画毯子、巧克力、蜂蜜、工兵铲、45000流明的手电筒——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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