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嘉缓过神来,讷讷无言。
更不敢再看晏千虚那双平静却盛满独占欲的眼眸。
若说爱对方,那是满瓶的酒掺足了八分的水,闻着似酒,喝起来却口感拙劣。
他依赖他,却又没那么爱他。
晏千虚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拒绝现在就和萧清嘉交欢。
他自己是萧清嘉在滔天洪水中抓住的浮木,可人会爱上一根木头吗?
香雾云鬓湿,二人身上的甜香和冷香混做一团。
愈发柔和的香气中,晏千虚的话却如锋利的利刃,毫不留情地挥刀捅破二人之间的窗户纸:“小主眼里有微臣,可您的心里,现在只有您自己。”
萧清嘉躺在床上,发丝凌乱,声音嘶哑:“我只有我自己,当然要多念着自己,你既然知道我现在心里没有你,不愿同我有鱼水之欢,为何还要来招惹我?”
为什么还要如此玩弄他的身体,让他变得如此淫荡!
是因为自己只是个奴才,只个是答应,所以什么人都能来踩上一脚吗?
他痛苦地合上眼,眼尾发红,眼泪坠在发丝里。
晏千虚单膝跪在床头,像抚摸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样抚摸萧清嘉丝绸一样细腻的脸。
萧清嘉心中有气,撇开头,不想理他。
“微臣说的是小主现在心里没有微臣,但微臣会努力,总有一天会让小主心里只能容得下微臣一人。”
被晏千虚的豪言壮语惊到,萧清嘉蓦地睁开眼,怔怔地看着他:“你倒是有自信……”
晏千虚直起腰,单手顺了下衣摆,从容不迫地拎起被扔在一旁的药箱。
他居高临下,野心勃勃:“因为微臣心中只有您,所以见不得您心中会有别的人。”
他朝萧清嘉露出一抹浅笑,吐露的真情实意却让萧清嘉毛骨悚然。
“微臣可以是救济天下的大夫,也可以是您一人独有的毒药。”
谁若敢后来居上占了萧清嘉的心,别怪他心狠手辣。
萧清嘉参透他话中未尽之意,骇得抓住他的衣袖:“晏太医你不能……”
“没什么能不能的,时候不早了,小主早些休息吧,微臣告退。”
玉臂被妥帖地安放在锦被上,萧清嘉愣愣地看着晏千虚。
看似主动权在自己,说什么等自己交付真心才欢好,实则步步紧逼,自己除了爱他就是心里只能有他自己、不能再有别的人。
在这场博弈当中,晏千虚先爱上自己,看似棋差一招,实际上一直占据上风和主导。
这也是他头一次意识到,晏太医并非如外表般风光霁月。
这个人偏执张狂又带着惑人的温柔。
萧清嘉的心急促地跳动起来。
他没再挽留对方,被褥下的手按在心脏上,震得他手心酥麻。
晏千虚信步而行,穿过帷幕和屏风,须臾便走到门口。
守门的二人见他出来,赶紧把花绳放起来。
晏千虚对小诚子说:“夏宜食酸,你随我去太医院取些乌梅、山楂、甘草。”
晚饭时,萧清嘉就喝上了酸甜可口的酸梅汤。
小诚子记性不错,跟萧清嘉复述晏千虚的话:“晏太医说酸梅汤生津止渴,开胃的同时也能开怀,适合憋屈烦闷的人。”
下午在晏千虚跟前憋屈烦闷的萧清嘉:……
仰头把一碗酸梅汤喝了,酸酸甜甜的,倒像他如今的心态。
或许是酸梅汤真的有用,萧清嘉晚上多吃了小半碗饭。
饭后觉得有些撑,主仆三人绕着偏殿一圈溜达。
橘绿感慨:“这酸梅汤味道可真不错,可惜咱们殿里没多少蜜和糖,熬煮出来的酸梅汤,也就够咱们三个尝个新鲜。”
小诚子砸吧砸吧嘴,他刚入宫没几年,身上还带着宫外野孩子的习惯:“奴才在梦里估计都得回味一下。”
萧清嘉和橘绿被他逗笑,萧清嘉敲敲他帽檐:“瞧你馋的。”
又转头和橘绿说:“明天拿钱去御膳房换些蜜和糖回来吧。”
答应每个月的月银有200两,内务府在他受封当日就把钱送过来了。
虽说内务府喜欢拜高踩低,但如今统领六宫的皇贵妃手腕强硬,做事雷厉风行。
有他在,内务府行事不敢再嚣张跋扈。
皇贵妃知晓萧清嘉生病,不仅免了他的请安,还送了些昂贵的药物。
萧清嘉心中对皇贵妃万分感激。
没等橘绿答应,小诚子赶紧应下来:“不劳烦橘绿哥哥去了!我年纪小,得多动弹,我去吧!”
橘绿羞他:“瞧你这馋样!”
“嘿嘿。”
第二日,小诚子从御膳房回来,手里拎着一盅酸梅汤。
还没进门,嘴就秃噜出来一长串的话:“晏太医把酸梅汤的方子进献给皇上了,正好解了皇上吃荤肉的腻味,皇上感念天气闷热,太后和小主们或许会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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