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强行忍住,憋得脸色发青,提起桌上水壶,发现竟然是空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茶呢?人都是死的?没见王爷我正渴着么?”
“来了来了……”
王府的夏总管擦着满头大汗进来,将茶壶端下去泡茶了。
他本来是随侍在周围的,但主子跟沈二姑娘议事时,往往不许他们这些外人在场,所以他刚刚也没敢进去打扰,等听到传唤才敢进去。
在等茶泡好的间隙里,沈葭不依不饶地追问:“谁打的你?”
“普天之下,还有谁敢打我的板子?”
“是圣上?”沈葭隐约猜到了原因,“圣上为什么打你?是为了你泼上官小侯爷一脑袋粪那件事么?”
怀钰有些惊奇:“你居然都知道了?”
沈葭撇撇嘴:“这事满京城还有谁不知道么?怀钰,不是我说,这顿板子你挨得真值,你这事做得太缺德。”
怀钰气愤地一拍桌子:“你怎么不说他们缺德?”
沈葭奇道:“他们做什么了?这我倒是没听说。”
怀钰抿了抿唇,先前在乾清宫怎么也不肯交代,在沈葭的注视下,竟莫名其妙脱口而出:“他们骂我娘,嘴里不干不净,我请他们吃顿粪,有什么错?”
沈葭张了张唇,一时哑口无言。
怀钰的父亲怀瑾出身高贵,是大晋的战神,国朝没有一个小孩不是从小听他的故事长大的,就连沈葭儿时也听外祖母说过扶风王雪夜破羌兵的故事,那一年他才十六岁,比现在的怀钰还小几岁,却已经一战成名了。
相比起扶风王的无可指摘,王妃唐敏就比较为人诟病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神秘的女人是从哪里来的,有人说她是扶风王征鞑子时俘获的战虏,也有人说,她是江湖上某个门派首领的寡妇,甚至还有人说,她是桃花妖所化,专门下凡来蛊惑男人的。
无论是哪一种说法,她的来历都不太正经,甚至是二嫁之身。
她就这么突然出现,拐走了炙手可热的太子殿下怀瑾,让他甘愿抛下储君之位,不管不顾地私奔去了关外,害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几乎哭瞎了一双眼睛,也让国朝的怀春少女一夜失去了春闺梦里人。
沈葭到底年纪还小,扶风王的故事对她来说是上一辈的事了,她对唐王妃没那么重的怨念,只觉得怀钰做的挺对的,上官熠确实是活该。若有人当着她面骂她娘亲不好,她也会报复回去的。
夏总管适时地上了茶,怀钰喝了一口温茶后,才问沈葭来这有何贵干。
沈葭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连忙一股脑说了。
像她信中所写的,四月初八是佛祖释迦牟尼诞生日,京中会举行浴佛盛会,她想邀陈适上街游玩。
她的目的是让怀钰扮演一回恶盗,当街劫个色什么的,好让陈适有机会对她“英雄救美”。
怀钰听完她这番高论,登时嗤笑:“我要劫色也不劫你呀,劫你姐姐不好么?还‘英雄救美’?你确认姓陈的小白脸届时能救你这个‘美’?绣花枕头一个,他不被人救就不错了。”
沈葭瞪他一眼:“你少瞧不起人了!”
怀钰斜睨她一眼,道:“真不知你看上那小白脸什么了,除了能作几首诗,写几篇文章,拎不动刀,又舞不了剑的,有什么好?”
沈葭反唇相讥:“彼此彼此,你的眼光也不如何,居然看上沈茹。”
“沈茹怎么了,你长姐比你漂亮多了,性格也好。”
“陈公子文采出众,比你这个大老粗强一万倍!”
“沈葭,你再说一遍!”
“陈公子文采出……”
“你还真敢说!”
怀钰掐住她的脸,沈葭两腮肉嘟嘟的,那肉入手温热滑腻,像某种西域的香脂。
怀钰想起什么,脸色古怪地收回了手,指尖不自在地在衣摆上搓了搓。
沈葭的脸嫩,他分明没使多大力气,却被他掐红一大块,沈葭揉揉被掐疼的腮帮,抄起案上一杯热茶泼过去,怀钰眼疾手快,惊险避开。
二人一言不合,隔着茶桌打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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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怀钰生龙活虎地上武清侯府请罪去了。
他去得不巧,老武清侯上街玩耍去了,上官熠的夫人也回了娘家,只剩他在府中和小厮胡混,怀钰故意没让人通传,一脚踢开房门。
床上的上官熠吓了一跳,急忙扯过一旁锦被,遮住赤身裸体的自己。
“谁?!”
怀钰看见了他压在身下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厮,哈哈大笑:“上官,天还没黑呢,屁股就痒了?”
上官熠双目喷火:“怀钰!你还敢来!”
怀钰点头道:“圣上叫我给你赔罪来了!接着!”
他扔来一包物件,上官熠下意识去接,见里面竟是一袋澡豆和香粉,顿时勃然大怒,不顾身上一丝不挂,起身就要来揍他。
怀钰哈哈笑着夺门而出,跃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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