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裙侧口袋里摸出两枚珍珠光泽的黑色盲核,托在手心递到郁岸面前,些许金属偏光让它显得比盲核白更加昂贵。
郁岸盯着两枚盲核想了一会儿,并没接过来:“小兰姐,再添两枚,我让他们出来见你,怎么样?”
“真的?”匿兰一愣,惊喜万分,但又有点为难,“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黑盲核,短时间内可能也遇不到其他能杀的畸体了,”
虚无光剑斩杀畸体时可以额外掉落一枚盲核,畸体越高级,掉落黑色盲核的几率越大,低级畸体掉落的基本都是白色盲核。现在手里的两枚黑盲核都是从游戏幻室中斩杀萨兰卡拿到的,j·s兄弟生命交缠不分你我,斩杀一个就相当于终结两个,因此一次性掉落了两枚,全拿来给郁岸了。
“没关系,等有了再付尾款。”郁岸拿过她的两枚黑盲核,单手轮换着抛了几个来回,抛到半空时打开储核分析器的盒盖,两枚盲核精准掉落进储核器的凹槽内,稳稳卡住。
“那我等你好消息啊!我先去原组长那里打卡了——”匿兰把手机亮着屏幕揣进裙兜,跑出门时匆匆提了两下鞋跟,连颠带跳离开了办公室,“昭组长再见!”
“哎,再见。”昭然撑着腰靠在办公桌前,衬衫袖口挽到小臂上,“这姑娘,风风火火的,真招稀罕。”
他还想嘱咐郁岸一定要与匿兰打好关系,现在看来郁岸也不是对谁都臭着一张脸。
“她说你冷漠、喝酒、不工作。”郁岸扬起头,眨眨眼睛。
昭然走过来,把郁岸凌乱的头毛揉得更炸:“我是不是好久没收拾过你,越来越皮了。不准传别人的话,听到没有。”
“噢。”郁岸掰着手指,说出自己恍然大悟后的真相,“原来畸体契定后会那么听主人的话啊。”他抬起眼睛偷瞥昭然的表情,“是不是要你做什么事都愿意?”
昭然不置可否,他最担心的也是这种特性,如果郁岸意志不够坚定,在他的驱策下,自己也会变得黑白不分,所以才会忍不住随时随地教他做人。
郁岸并不知道昭然的焦虑,他透过t恤摸了摸挂在脖颈上的戒指,悄悄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
临近中午,组里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昭然领着郁岸去附属的医院看望受伤的实习生们。
双人病房里,魏池跃和艾科已经能下地走路,只不过头上都裹着一圈包扎纱布,穿着蓝白条病号服。
昭然敲门进来,郁岸提着两袋餐厅打包的肉菜跟在后边,把沉重的打包盒放到桌上。
用昭组长的话来说,实习生要吃苦耐劳,帮上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拎包,郁岸心里冷笑,不就是因为他自己的手拎不了东西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花。
肉菜的香味飘满病房,两个病号流着口水聚过来,魏池跃迫不及待搓手:“受不了,医院只给送食堂饭菜,素了吧唧的,昨晚我都没吃饱,谢谢昭组长……”
“郁岸给你们买的。”昭然关上病房门,“他一直想着你们。”
魏池跃张开肌肉发达的双臂搂住满脸写着拒绝的郁岸:“谢谢我的好兄弟。”差点把人勒死。
郁岸往窗边小凳上一坐,托腮看窗外发呆:“没这回事。”手机上只有被迫付款的记录。
“段柯原小莹没管你们啊?”
“嗨,师父忙着抓人呢,昨晚一宿没睡,火哥一出来就跟着去外面加班了,估摸着晚上才能回来。”魏池跃拆出筷子甩开膀子开吃,“哎哟,这熏排骨真香。”
艾科搬了椅子过来请昭然坐下,还抽了张纸擦擦椅面,在公司里总听说昭组长有洁癖,办公室里总是收拾得一尘不染,别人不小心碰一下他的手都会挨顿训,身上还有种淡淡的香味,皮肤特别白,给人一种极度干净的感觉。
“你也吃,没事。”昭然点点头,坐下来。
“就是纪年可惜了,他在隔壁,你们看过他了吗?”魏池跃啃着排骨问。
“他把你们捅了,你还记挂他。”郁岸靠在窗边,插了一句。
魏池跃边吃边摇头:“当时刀墙在后面赶,你们技术员愿意留在原地操作齿轮送我们先过索道,我就已经欠你们一条命了。”
艾科其实心有余悸,但也跟着说:“反正现在我还活着,好好吃着饭,他躺在里面醒不过来,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郁岸透过两层玻璃,隐约看到斜对面禁止探视的单人病房内,纪年虚弱单薄的身体被白色被单裹挟,身上连接着复杂的仪器线路和排泄袋。
他自杀前为什么会说“小心大老板”呢,他们之间进行过怎样的交易,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大脑受损,可能一辈子都只能这样没有意识地躺在床上了吧。如果他能醒过来,就能好好问个明白了。
手机震动,显示收到了一封来自地下铁的邮件。内容是一个奖金任务。
郁岸浏览了两遍,才大致读懂是怎么回事。
漂移飞车总部大楼。
面前几步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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