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曼尼,醒醒,我们到了。”
彼岸睁开眼睛,埃尔迈拉撩开淡蓝绉纱的门帘先下了马车,他也紧随其后。
然而,这座马车的四轮很高。彼岸跨下去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迈了大步子,导致双腿间的秘处又开始隐隐作痛,甚至后穴也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他的脸色霎时惨白了几分,落地站稳时摇摇欲坠,用尽气力才没当场跪下去。
埃尔迈拉注意到,关切地问:“需要我扶着你走吗?”
彼岸朝他笑:“不用不用,谢谢殿下。”
北交金牛的特点是自给自足,独立丰盛,这是他时时刻刻都告诫自己要铭记在心的一点。
绝对不要轻易祈求他人的帮助,那只会让他彻彻底底地丧失别人对他的尊重和好感,数段破裂掉的关系,无一不是源自于此,仿佛附骨之蛆的诅咒。
那些过往里,正是遵循南交天蝎同他人融合的习气,在尝试以自己的能力全力以赴之前,他抱持了依赖的心态,奉献讨好着让对方办事,才让他们厌恶唾弃他,觉得他是个软弱累赘的可怜虫。
彼岸咬着下唇,吃力地抬脚,几乎是一步步地在挪。即使是慢腾腾的速度仍避免不了伤口的扯裂,突然间他踢到了一颗石子,顿时重心偏移,眼看就要摔倒。
叹息响起,埃尔迈拉稳稳扶住了他:“你还真是逞强。”这次他不容置疑地直接命令:“环住我。”
有力的臂膀托住彼岸的膝弯和背脊,很轻易就抱起对方向前走。
彼岸立刻调整起姿势,小心维系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尽量拉远。
他并不习惯太过靠近另一个人,现在因为伤口却不得不如此,埃尔迈拉肌肤的热气偎过身体,他感到更加不自在了。
埃尔迈拉突然说:“我很让你害怕吗?”
怀中抱着的躯体始终都很僵硬,他看得出凯曼尼对他有着隐隐约约的疏远,却不知道原因。
是脾性所然,还是
知道了什么?
怀疑的情绪不可自制的在埃尔迈拉心头萌芽,却丝毫没有表显。
“没有,殿下这么和蔼可亲,怎么会使我害怕?”彼岸和他绿色的双眸对视着,琥珀色的眼睛清澈见底。
他抿抿唇,视线又移开,不再看埃尔迈拉:“只是,我身上很脏,气味说不定会熏到殿下我不想让你厌恶我。”
这句话声音很弱,像一阵风飘扬而过,轻轻浅浅地晃了下埃尔迈拉的心弦。
那丝躁动的阴暗被抚平,埃尔迈拉笑道:“即是如此,就不要这么拘束和生分了,叫我的名字吧。一口一个殿下,听得我都不太习惯。”
他们已经到了府邸里面,侍卫们见到埃尔迈拉恭敬问好,埃尔迈拉也一一回应。
大量的低矮灌木丛植满了土地,各色各样的蔷薇花开满,粉紫黄橙红应有尽有,玫瑰鲜花朵朵盛开,把风景渲染得如诗如画。
彼岸的眼睛亮了亮——徘徊花向来是他魔法仪式里的常客,它的属性为阴性,守护行星是金星,具备强大的和谐力量,能平静个人压力,带来爱的高频振动。
“殿埃尔迈拉,你很喜欢玫瑰吗?”
“我?我对花花草草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倒是科诺伊嗜好,玫瑰花是他的最爱。”埃尔迈拉说。
彼岸“啊”了一声,有些意外。成百上千亩的花园,玫瑰开得葳蕤蓊郁,每一朵花头都足够艳丽饱满,丝毫不见被虫蛀的痕迹,可见主人对其的良苦用心。
如果只是哥哥对弟弟之间的棠棣之情,能够支撑埃尔迈拉做得这么仔细?
原来,他对主角受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念念不忘了吗?
他试探性地询问:“这么茂密的玫瑰花海,规模庞大,想必不是一两年就能够培育出来的。殿下是为了小殿下,才耗费这么多心思吗?”
埃尔迈拉的语气带着怀念:“十几年前,母后还在的时候,我们一起给科诺伊庆生。那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样的盛气凌人,整个人都粉雕玉琢的,像个小团子。就是太过娇气、任性,哪件事不合心意,他就要哭。”
“大家都宠着他,他一哭,我们就都没辙了”
十八年前。
科诺伊坐在镶嵌着玛瑙、东陵玉和黑珍珠的小小皇座上,头上带着一个钻石王冠,天蓝的星眸朦朦胧胧,白白嫩嫩的包子脸不满的皱起。
芙尔皇后坐过来,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不开心呀?宝贝儿,今天是你的生日寿宴,大家都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多的赠礼呢,有象牙围棋、紫檀弓箭、银戒指、提拉米苏你喜欢的都有。”
她轻轻捏捏儿子的耳垂:“快别不高兴了,我们科诺伊是今天最受瞩目的寿星,哭丧着脸叫人家怎么看你?”
科诺伊抬头扫视周围,果然不少玩得好的朋友们都望着他,时不时成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他更加生气了,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又转过头拉着芙尔的裙摆撒娇:“妈妈,这些玩具我从小就熟悉,每年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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