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和书架对面就是纪满的床和衣柜,还有个很显眼的小柜子,里边是纪满的轮滑鞋,有好多双,还在很多人不知道轮滑是什么的时候,纪满就开始学了,还得过不少奖,奖牌奖杯还有纪满前几年三好学生的奖状都放在纪爸爸的房间里,纪平很是宝贝,在家时候也总拿出来擦一擦。
纪满提着药箱拖了个折叠凳坐到程洲旁边,拨开程洲的眉毛仔细看其实伤口还是挺深的,而且并不平滑,毕竟自制的鞋拔子说锋利又没有那么锋利。
药箱里的药大部分都是纪满特意给程洲准备的,毕竟程洲确实总受伤,或大或小的,还缝过两次针。“你这个伤口其实有点深,要不去缝两针吧?”纪满一边用碘伏给程洲的伤口消毒一边说。
“不用”程洲接过棉签站起身凑近纪满门后的镜子看了一眼,“比昨天好多了”坐回来低头翻了一下药箱,“我记得你上次买了那个百多邦,我再抹点那个就行。”俩人给伤口消了毒抹了点药。
纪满就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纪爸爸这两天出车,提前给小纪满留出了饭菜,放在冰箱里,两个人热一热都吃了饭,程洲翻开书本就在纪满家开始写作业,纪满上六年级了,作业也不少,而且程洲也会找一些附加题给纪满开拓做题思路,遇到实在想不通的难点就找程洲讲。
程洲的讲题方式比较特别,很少直接告诉纪满这个题怎么做,而是提供简单的思路给纪满,让他自己去动脑思考去破题,纪满又天生聪明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两人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认真做题,这一刻一切还都是温馨而又美好的,如果那晚没有发生后来的那件事该有多好。
程洲因为上次在纪满家留宿,程父来疯狂砸门并大闹了一次后,再也不在纪满这里待太晚,尽量在程父回来之前回去。今天也是一样,快到九点的时候两人关了电视,程洲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跟纪满道了晚安回到自己家。
一进门就是老旧的木质鞋柜,一个上边是挂衣服的一体的那种鞋柜,下边三层带门放鞋,上边是几个挂钩,能挂一些外衣,现在上边有一件男士的不知道几天没洗的衬衫,还有两个皮带,都很旧了。
地上鞋柜旁边还斜倚着昨天给程父绊倒又造成程洲那道伤口的“罪魁祸首”,那柄自制的鞋拔子,程洲去阳台柜子里找了个螺丝,又拿了一把螺丝刀,回来把螺丝拧在了鞋柜侧边,拧好后把鞋拔子穿了个鞋带,挂了上去。
都弄完才洗洗手进了自己房间,程洲的房间跟纪满的就非常不一样了,在北侧不说,还比较小,放不下太多东西,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旧的衣柜,一张老式的写字台,写字台上边垫着绿色的绒布在上边还压着一大块玻璃。程洲把书包放到玻璃上,用手划过玻璃下方一张照片,轻声叫了一声“妈妈”声音几不可闻。
程洲的母亲是三年前因病去世的,从诊断生病到去世又熬了几年,程家这点子钱,也在熬的这几年中,慢慢的所剩无几了。也可能是这些身心俱疲,才让程父的变化那么大。
这个时候一切都跟平常一样,程洲回家后,纪满就一个人洗漱,一个人上床去睡觉。纪爸爸常年跑车,小纪满已经很习惯自己一个人在家了。
纪满睡到半夜被一声巨响突然惊醒了,缓了一下神才听出来是门外传来的声音,纪满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应该是程父回来又打程洲了,上衣都没来得及穿只穿一条睡觉的短裤,就飞快的开门冲了出去。
对面程洲家门大开着,声音就是从屋里传出来的,能看到正对着大门的客厅一片狼藉,沉重的大头电视倒扣在地上,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碎了的花盆碎片,隐约能看到地上有一些零星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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