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莲业把我放在书案上,不知什么种类的木料受了经年的摩挲,躺上去也不觉坚硬硌人,玉质般温润紧贴皮肤。
我本来就只穿了一件外衫,散在身下权当床单,本想看莲业这种冰雪般的人脱掉他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体面时的窘样,却被他不急不忙的吻夺走了注意力,等到回神时已经和他光身贴在了一起。
我平日里也常见莲业沐浴,但到此时,那紧实的肌肉贴在我身上,才认识到他确实是位战神,而非我以为的娇花。
我这才觉得害羞了起来,别过眼睛不好意思注视他的身体,但刚转过去就觉得不看亏了,于是又坚强地继续。莲业对我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只是给了我一个又一个三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多的吻,且有逐渐下移之势。
我去抓莲业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莲业咬住了我的喉结,犬科因要害被掌握而恐惧的天性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我心知自己不会被怎么样,但还是忍不住放慢了呼吸仰高下巴,于是更能清晰地感觉到牙齿在喉咙上轻轻磨过的触感。
我放开了他的手,转而搭在他背上抱紧了他,莲业终于松开了我的喉咙,又回归到正事上。
……
显然,莲业不属于无师自通之辈,我也不是。我们两个折腾许久不得其门而入,当中也有许多原因,他实在让我吃得十分辛苦,腹中饱胀。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和莲业这么近过,好像那些距离,那些我想不明白的东西统统消失了,他此刻甚至就在我的身体里,意识到这一点让我惶然又欢喜,终于能说出一些往日里说不出口的话。
我紧紧搂住他,贴在他耳边小声告诉他:“莲业,我爱你。”
不知是否我的声音太小了,莲业没有听到,他没回应我,我有些失落。但还未顾得上黯然伤神便被撑得蜷紧了脚趾,很快小腹里的热意像火苗般蔓延到了全身,烫得我仿佛全身都被灼烧,和那次我吃多了大金给的丹药的症状一模一样,但比那还要快乐,痛苦,难受上一百倍。
我以为自己已经经受不住要尖叫起来了,莲业却吮住了我的舌尖,上下都被他堵得严实,那团热意唯有在我体内来回冲撞,我被烧得浑身发抖,像一个被扔进沙漠的多汁的苹果,在烈日蒸腾下不断流出汁液,又瞬间蒸发。
莲业的手终于大发慈悲落在了我的背上,那团热意便立即贴了上去,随着他往下抚摸的手掌欢快地跟随着,和上次的手法如出一辙,但莲业不再是冰得几乎能烫伤我,他像是染上了我的体温,挨着我的皮肤都是温热的。
我觉得好像一小簇火苗落在了我心里,让那里鼓胀着跳跃着,我忍不住双腿环住了莲业咬紧了他,恨不能同他再近几分,“莲业…我……我……”
莲业的手已经按在了我的尾椎骨上,毛茸茸的尾巴迫不及待冒了出来,我不可避免把书案弄得一塌糊涂,我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只能一口咬在莲业肩膀上来压制住自己喉咙里迸发出来的尖叫声,莲业却还没有停下,我仿佛又退回了那只刚成形的小狐狸,除了口齿不清地,哀哀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什么也不会说了。
莲业把吻落在我耳边,“我爱你,——”
我蓦地睁大了双眼。
46
那个名字无法在我脑中留下。
我知道这是我的名字,但只一瞬间,我就又忘掉它了。
我想不起我的名字。
我既惊且疑地看着莲业,却不敢问他都知道什么,莲业翻转手腕,一个签筒出现在他手里。我猛然想起那次和他去人界,看到那个算命的老头时和他的对话,“你说…你说你不看命数的……”
莲业笑了笑,他才像是书生笔下勾魂摄魄的狐狸精,我这只不合格的狐狸一瞬间便被这从未见过的笑夺去了心神,忍不住呜咽着将尾巴缠上他的手臂,倘若他此刻要将我剖腹取心,我大概还会替他将刀磨得更快一些。
“我只说无趣。”他摇了摇签筒,放在桌上“抽一签吧。”然而他却没有给我伸手的机会,自顾自拈了一根竹签,对着上边的签文念道:“阴阳交泰夫妇谐,日月同宫至双胎,堪喜弄琼并弄瓦,金童玉女下凡来。”
他把竹签抵到我唇边,“上上,含好。”我只好张嘴咬住,他又抽了另一签念起来,“望梅榴花灼灼红,近看颜色也朦胧,虽然成就鸳鸯偶,不是愁中即梦中。中平,不如何。”
……
我齿间已经咬住了四根竹签,不断分泌的津液从无法合上的唇角滴落,甚至我下边也还含着他,莲业却还在念,他简直就像做到一半突然去玩手机的渣男,我恨不能咬他几口,却因为心虚,只能忍气吞声地做他的签筒。
莲业似是终于失去了念签文的兴致,一挥手签筒消失在桌上,只余我还咬着的四根,他不发话,我便不敢松口。
他把我从书案上抱下坐在他怀里,这一下坐得极深,声音无可避免地从我嘴里溢出,幸而我自打成了兽类便不再像做人时那么在意自尊,否则大概我已经恼羞成怒挠花他那张无价之宝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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