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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宠物真的好惨啊,这种时候就不能英勇地说一句“你先走,我殿后”,放我独自逃命吗。当然了,我是不会丢下他的,“youjup,ijup!”
都怪莲业,我们俩失去了这个丰富剧情的机会。
这里又没有网络,如何打发时间实在是个难题,我把身上带的糖翻来覆去数了三十八遍,数到了第六千九百八十三颗,终于被放了出去。
……难以辨别此时身处何地,并不是我被关了太久失去方向感,而是周边像某种大型灾难过后的现场,连地面都被砸得支离破碎,我们站着的显然是重灾区,大地的裂纹自我们脚下呈扩散状,若不是此处无水,我简直要怀疑我们站在湖底,这个凭空出现的坑也太大了。
罪魁祸首之一连发丝都不曾乱了一根,甚至还风轻云淡地在他那柄纤长的剑上串了个人,被插着胸口的大概就是罪魁祸首之二。
我一拍巴掌,这不巧了吗这不是,这不是那个用着已经过时的霸道总裁人设的小皇帝吗?
莲业把剑从小皇帝的胸口抽出,动作之干脆利索令我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他将剑尖递到小皇帝面前,刚才还被捅了个透心凉的小皇帝居然就抓住剑借力站了起来,还恭恭敬敬对莲业施了个礼:“多谢上神搭救。”
抖吗?挨了一顿打老实了?不错,早知如此我就该趁他还在皇宫里装逼时就揍他一顿。
莲业把剑收回手心,非常酷地转身就走:“回去了。”甚至都没有等我一下,我只好憋着一肚子问号去追他,连我们是继续行程还是回家都没敢问,低着头踩他的影子。
有点沮丧,我只是个宠物,剧情里曾一笔带过的,我也无从参与其中,哪怕跟着走了一遭,照样是旁观者。我并不是意志坚定常叹命运不公苍天当死的人,我时常怀疑自己的每一个决定,一点小事就能让我的情绪跌到谷底,后悔,否定,推翻,再重走老路,无数次地重复。
我摸了摸耳垂,花已经蔫掉了,我把它捏出来握在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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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气没来由地涌了上来,我把花揉成一团奋力朝着莲业的背影掷去,轻飘飘的花连他的影子也挨不着,以颓然之势掉在了地上,又被风吹得滚了几圈。
我的怨气也只得这么多了,正要洗心革面做个称心的小宠物跟上去,莲业却停下脚步,转身把被揉成一团认不出面目的花拾了起来。我顿时心虚,停下了向他迈进的脚步,思量着若他生气我该向哪个方向跑。一瞬间我的思绪已经转到了被莲业弃养后的我用大金给的钱在人间开了全国连锁书店,把春宫图作为肮脏的手段独占鳌头走向人生巅峰,我的狐子狐孙们便会在家谱上记载,这一切的起源都要从他们的先祖被弃养之后说起……
莲业并无多言,只是把花在手里拢了一下,变成了一个果实饱满的莲蓬递给我。
我的富可敌国梦破碎了。
情绪在一瞬间便平息了下来,我接过莲蓬老老实实剥起了莲子。
翠绿的皮里还包着一汪水,白白嫩嫩的莲子抠开去了苦心就只剩下清甜。我把莲子吃得干干净净,一个也没给莲业留,只剩下一个撕得像马蜂窝的莲蓬,拿在手里没处扔。
莲业有时候真的蛮会撩人的,我想他如果不是这种奇怪世界的主角,兴许他更适合做女孩子最喜欢的那种外冷内热冰山男神,是我们这些直男在篮球网下挥洒热汗时,清清爽爽路过,身边还跟着春心萌动的少女的那一类人。
我很想让他过更好的生活,又觉得这话实在自不量力,我连想都耻于想。
大概他自己也不在乎吧。
我追上去,把捏在手里的最后一个莲子塞到他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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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对这点我颇有自知之明。
回天上后我们照样无波无澜地过日子,我就像是等待期末考试出成绩,一开始或许胆战心惊等待宣判到临,一段时间后就像温水里的青蛙,哪怕危机仍在,也提不起警惕之心了。
这样不好。
最近我一边跟着大金继续修炼,一边写写日记梳理自己的思绪,大概是狐狸的脑子实在太小,我发现我记不得自己从前叫什么了。惊诧了一瞬,情绪又像是被马上从我身上抽离了。我如幽魂,来去都空荡。
莲业叫我时我会应他,好像我一开始就是他养的一只小狐狸,十八岁的现代男性从未存在过,我是他痴心妄想的宠物,痴到做一场空梦,把自己当成居高临下的局外人。
我和大金偶尔去凡间玩,遇到过土地神,我觉得很有趣,几乎每个地方都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老头,但他们又有微妙的差异,大金向我解释他们是在人的供奉与信念中诞生的,土地神这个概念到处都差不多,只是有点地方特色。
大金一条土狗,懂得还挺多。
莲业由谁来供奉呢?凡间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一号神。大金又说莲业是上古时自己出现的神,他们有自己的一念,用不着受凡人香火,只有后来的神和仙才需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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