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工打制金箔的技术中,最后一个环节就叫‘打了戏’,因为已经被淘汰了,匠人另谋生路了,‘打了戏’,也被楚春亭这种古玩大享囤起来当文物,奇货可居了。
金箔地库里就有,但早晚会用完,而相较于机器制的,林白青当然也喜欢手工打制的,纯度高,也够薄够韧,药性还好。
不得不说,这老头诱惑人心很有一套,犀角不成还有‘打了戏’。
但林白青都不会理他的。
欺负顾明也就算了,好歹有仇。
可楚青图被他打压了一辈子。
一个儿子,得多想逃离自己的父亲,才会把劳改当成一种解脱。
林白青出来,正好碰上石大妈,端了一碗苦药汤子,笑着说:“好久不见林东家了,楚老千盼万盼,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林白青端起药汤闻了闻,问:“这药怎么这么苦?”
“可不嘛,我闻着都觉得苦,楚老一天两顿一口不落,喝的干干净净的。”石大妈说。
林白青想起来了,她给这老爷子的药里加了黄连,怪不得苦成这样。
其实他药方里的黄连是可以用黄芩或者黄柏来替代的,老年人长期吃黄连也容易引起脾胃虚寒,腹胀,便溏,让他脾胃受损,这样于身体可没好处。
她当时开黄连只是想让老爷子嘴巴里吃点苦头,倒没想弄坏他的身体,也是太忙给忘换了。
把药端过来倒进花盆,她说:“今天让他休息一天,熬点小米粥给他养养胃,明天开始我开新的方子。”她又问:“楚爷爷那大侄子呢,再没来过?”
“你说楚三合呀,听说上福州找神医去了,楚老这边不需要他的,什么文化厅商务厅的,每天都有人来问候楚老,缺东缺西人家当时就送来了,我们什么都不缺。”石大妈笑着说。
从窗户往里看,楚春亭坐在轮椅上,竖耳听着,神情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正在听家长和老师谈话一样,捕捉到她的眼神,立刻低头假装乖巧。
虎落平阳,枭雄没路,也不过如今的楚春亭,但这是他该得的。
跟石大妈又闲聊了几句林白青就离开了。
……
顾敖刚家的小崽是每天都需要针灸一次的。
但孩子不像大人,顾敖刚不可能每天都能把他哄睡着。
今天林白青去宾馆,刚到门口,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哇哇的啼哭声。
她一敲门,啼哭声止了。
开门,孩子就坐在地上,身边有只小玩偶,是一个樱桃小丸子。
昨天他一直睡着,林白青都没看清楚孩子的相貌,此时才要细看,快两岁半的孩子,发育太差,又瘦又小的,看起来顶多一岁多点的样子,还是个婴儿形样。
这男孩有双大大的眼睛,但看着人时空无一物,都不会眨眼睛,林白青仔细看:“他看不见?”
“出生时视力是好的,好像是用了太多药物,影响了他的眼睛。”顾敖刚说。
“他叫什么名字?”林白青又问。
顾敖刚有点不好意思,说:“你叫他松丸就好。”
“这名字有什么寓意吗?”林白青放下包,顺口问。
顾敖刚更不好意思了:“据说其意义是,屎壳郎滚的小粪球。”
林白青伸手去摸孩子的小脸颊:“我明白了,贱名好养活嘛。”
她手才触到,男孩撇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顾敖刚说:“为了让他能在针灸的时候睡着,玉子早晨很早就把他叫醒了,按理他现在应该困了,可我哄了半天,他死活不睡,这要醒着怕不敢扎针吧?”
林白青问:“你干嘛不让玉子哄他呢?”
顾敖刚说:“昨天我很轻松就哄他睡着了,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就不行了。”
林白青试着去抓孩子的手,小男孩敏锐的抽了回去,鼻子一抽一抽,因为气息短,哭的很小声,像只刚出生的小雏鸟一样。
林白青没有哄孩子的经验,闻了闻孩子身上的味道,见床头有瓶香水,闻了闻,发现是一种味道,遂往手上喷了点,伸手去抱孩子,小家伙顺顺趴她怀里了。
孩子也是困了,趴了会儿就睡着了。
作为医生,林白青不好奇病人家属的感情世界,但还是觉得顾敖刚和玉子俩的感情关系依旧有点怪,说有关系吧,玉子避着不见她,说没关系吧,她的香水却在顾敖刚的床头上。
重生以来,凡事林白青会留个心眼,但不该问的当然不会多问。
针灸完出来,她说:“我明天给孩子带点明目的药吧,总不能让孩子瞎了,你说是吧。”
顾敖刚说:“他的眼睛听说是药物损害的,很难再复原。”
“咱灵丹堂有个老方子,我又改进了一下,以后要生产中成药的,正好对你儿子的症状。”林白青说。
出宾馆上了电车,她怎么觉得运裤的兜里滑滑的,伸手一套,掏出五张青砖色的百元大钞来。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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