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打理院子,修缮房屋,每月就那么一点钱,要不是我们几个奴婢机灵,自己会做一点事,不然早就饿死了。”
“个个穿金戴银,你看你三妹妹珠钗玉镯,一件不少,打扮得像个粉雕玉人一样,再看看我们大姑娘,一件衣衫还是去年的,还让大姑娘修院子,栽树养花,这不得拿钱才能办的吗?”
瑞妈妈抱怨了一番,“你继母好歹还装一下贤母,那个宋姨娘连装都懒得装,话都不和大姑娘说一句。真是好笑,整个三房就大姑娘是唯一嫡女了,其他几个庶出穿得比嫡女好。你说什么道理呢?”
陈良蓁回了自己的院子,现在戌时三刻了,她端起茶杯就先喝了一大口,瑞妈妈帮她把披风解了,“姑娘先去泡一个热汤澡,洗一洗身上。我叫悦儿给你炖了肉汤,煮了热酒,吃了身上暖和暖和。”
悦儿是陈良蓁的丫鬟,她是当地的夷族,爱酿酒和做酱鱼,她做的蒟酱和豆豉很好吃,很有当地特殊口味,初始陈良蓁吃不惯,现在越发爱吃了。
平时陈良蓁去山寺祈福还愿,悦儿就待在家里酿酒,做酱肉。小院里挂着悦儿做的酱鱼,几个坛子里装着她做的酱和肉。
陈良蓁歇息了,悦儿睡陈良蓁屋里,照顾她起夜。
早上起来的时候,陈良眉来了,她戴着碧玺金簪,蝴蝶鎏金步摇,胸前挂了平安玉,一只手戴着金镯子和一只青玉镯子。
陈良蓁昨日里看着这三妹妹就很美,今日光线敞亮,更觉得她天庭饱满,双目炯炯有神,双眸似秋水,腰身也很窈窕。
陈良蓁把她迎了进去,“你瞧瞧我,你都来看我了,我还没起床呢。本该去祖母和母亲那儿请安的,三妹妹可是去请过安了?”瑞妈妈给陈良眉倒的竹叶青,今年的新茶。
陈良眉嗯了一声,“初次来老家,感觉很新奇,昨天没有看够,所以一早就起来看老家院子,顺便去请了安。大姐姐在老家辛苦了,这是我特地从京城给你带的贡茶,六安的新芽,姐姐尝尝吧。”
陈良蓁见陈良眉尝了一口瑞妈妈倒的茶就不再喝一口了,这边的茶肯定不合她的口味。
正说着话,说前厅来了客人,平夷司金大人来了,他拜访了老夫人,送了一些东西过来,顺便还说要来看看将军遗孤陈良蓁。
陈良蓁连忙打扮了一番出去了,金大人她以前就见过,平夷司,抚夷司还有马湖部那几位官爷她都见过,朝廷对蛮夷用的是怀柔政策,有平乱和抚恤两个部门。
陈良蓁老家在蛮夷接壤的地区,所以这些中原汉族官员对他们颇恭敬。金大人穿着常服,腰挂三尺利剑和一把短剑,陈老夫人以为金大人是一位威武年轻的凶狠将军,毕竟和蛮夷之人打交道需要手段的,没想到他双鬓尽白,胡须垂胸,看起来有一些慈眉善目。
听说金大人以前来过陈家沱,陈老夫人和仲氏一起去接客,金大人见到陈良蓁先是行了一礼,“大姑娘比前些日看着精神多了,你祖母和你母亲回来,你精气神都回来了,可把你家人盼回来了。”陈老夫人和仲氏连忙称是。
一旦涉及到男人,就免不了一些其他猜想,更何况金大人说了专门看一下陈良蓁。申氏和卢氏也跑来看热闹,结果一看金科多那年纪可以做陈良蓁的祖父了。
陈老夫人端坐好,和金大人礼貌寒暄,“多谢金大人照应我们大姐儿。”她连忙差人从后院拿了京城的茶叶送给金大人,金大人捏了捏胡须,收下了。
一阵寒暄,金大人告辞离去,陈良蓁等了一会儿,跟了出去。
没想到金大人还在屋外面等她,他从衣袖包里摸出几个银锭和几张银票。
陈良蓁却不敢接,“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敢要你的钱。”
金大人把手推过来,“拿着吧,有人托我给你一千两,你不接的话我没法回去交差。”
陈良蓁顿时明白是赵辰玄给她的,这人倒是不想欠她一点人情。她伸手把钱接回去。
金大人看陈良蓁话不多就要走,他连忙喊道:“陈姑娘,等一下,这把短剑那人也让我转交给你呢。”
陈良蓁抬眸一看,这柄短剑不是她原来那一把,这剑柄是铜铸的,剑柄底端还有一枚黄色玛瑙,剑鞘上的鞘口、护环做得很精致,和她原本那把粗制的剑完全不一样,她缩回手。
“这个我不敢要,我拿了这个就是有男女私相授受之嫌。”
金大人手腕一翻收回短剑,他哈哈一笑,“陈姑娘你自己莫不是想多了,他要是稀罕你的话,直接上门提亲就是,你祖父母巴不得把你送出去,他还用得着私相授受?人家就是感谢你,你非要多想。”
陈良蓁的脸羞得通红,“金大人你又打趣我,我自己哪敢多想,就怕别人说我闲话。你从沐川来就是看我笑话的吧?”
金大人捻了捻胡须,“这把剑你不要,我可收下了啊?”
陈良蓁点头,“你收下吧,但是你得给他说一下,免得他以为是我收的。”
金大人随手把剑挂回自己腰间,“玉姐儿的豆酱今年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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