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指甲大小的药剂——正是曾郁几日前喝到肚子里的那种药——只要与水混合喝进肚子里,体内的oga基因便会成倍地增长。药剂效用很强,事实上是一味禁药,一旦药效发作而无法得到alpha的标记,oga极有可能会遗留下可怕的后遗症。
beta和alpha是无法进入oga宿舍区的,他特意躲在宿舍区外的废旧楼房后,然后开始不断地给曾郁发消息。混合了药剂的水被放在他的背包里,他打算等曾郁一靠近,就把这瓶水喝下去。幸运一些的话,说不定晏邢宇也会来。
他等了很久,没有一个人来,曾郁亦一点不回应。他觉得口干舌燥,脑袋也被西北风吹得有些昏沉,于是他拿出水杯喝了两口水。
水咽下肚子之后,白曦晨猛然意识到事情完了。
他的身体迅速发热,腿脚很快变得又酸又麻,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他开始害怕了,疯了一样地给曾郁打电话。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他想不到除了曾郁还有谁能来救他了,林栩一天到晚和他的新男友约会也不会记得他。他哭了,他不停地给曾郁打电话祈求他能来帮他。
他想要爬起来,可是四肢完全失去了力气,药剂的效用太强了。oga沈丁花信息素浓郁的香气源源不绝地散发出来,心脏咚咚咚咚咚不要命地跳动,白曦晨挣扎着抓起手机,他要打120,他要打120。
有人来了,有人在向他靠近。白曦晨抬起绵软无力的手指吃力地在屏幕上点下1、2、0三个数字,他想要按那个绿色的拨通键,可是他没有力气了。好像有什么人在后面拖住了他的身子要他站起来或者爬起来,陌生的信息素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他的嘴里发出尖厉的叫喊,他想喊救命,可是他只能尖叫。
“啧,”他身后的男人不耐烦地将他像一只砧板上的土鸡一样翻了过来,“闭嘴。”
白曦晨看到了晏邢宇的脸,晏邢宇真的来了。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那个有着晏邢宇的脸的男人吃力地皱起眉头,因为打了大剂量的抑制剂,他的额面正涔涔地冒着汗。
他按住白曦晨的脖子,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刽子手,毫不留情地将手里的抑制剂针管扎进了oga的后颈。
晏邢宇进门时发出的响动让曾郁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手被铐在床柱边,晏邢宇不让他离开,还拿走了手机。他不知道晏邢宇干什么去了。alpha喘着凝滞的粗气打开房顶大灯,没有看曾郁一眼,径直走进了浴室。
曾郁心急如焚,向晏邢宇的背影大喊:“晏邢宇?!你先把我放开……”
晏邢宇步入浴室,连门都没关。他的左手撑在流理台上,右手随意旋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到了曾郁的耳朵里。曾郁隐约闻见空气中属于alpha信息素的压抑气息,这气味是前所未有的,沉郁得好像一顶笨重的铜钟随着喧哗的水流声撞在他耳边。
曾郁有些着急了,再次问:“晏邢宇你在干什么?”
没有回应。哗啦啦的水声还在无止境地碰撞。
曾郁咬咬牙,握紧拳头,他的声音变小了一些,因为他有些忐忑:“你……你至少把手机给我,让我给曦晨打个电话,问一问他现在的情况……”
浴室里发出了“梆”的一声巨响,水声瞬间停了。曾郁吓得闭上了嘴。片刻后,晏邢宇从里面走出来,他的脸上挂满了水珠,细碎的刘海全打湿了,面色白得像一张纸,高大的身躯微微俯伛,步子踏得又重又慢。他缓慢地走到曾郁面前,曾郁心惊胆战地迎向晏邢宇的脸,他很快发现了晏邢宇的异样。
“你……你怎么了……”
alpha凑近曾郁,昙花的香气更浓了。他鼻尖的水珠打在了曾郁的额头上,冰凉的水滴很快滑进了曾郁惊讶的眼睛里,是刺痛的感觉。他后知后觉地紧紧眯起眼,然后他感到被铐起来的手腕一松,晏邢宇直起了腰。与此同时,曾郁的手机从半空中飞到了他的怀里。
曾郁愣愣地放下了因为挣扎而酸疼不已的手。他欲言又止地看向晏邢宇,alpha在解开手铐以后倏然转身离开,依旧不看他。他从床上爬下去,有些担心地想要凑上去看清楚晏邢宇的脸。有什么东西从他腿上落下去,他下意识捞了一把,抓住了那只手机。
晏邢宇坐到了书桌边的单人沙发上,手撑在桌沿,头低垂下去。他的胸膛很明显在不正常地起伏着,alpha隐忍的信息素在空中低迷地飘扬。曾郁不知道晏邢宇在离开这间房子之前注射了超量的抑制剂,他也不知道晏邢宇正在忍受着来势汹汹的头痛。
他向前两步。他们现在离了大概有两米那么远的距离。曾郁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走上前去,他想摸摸晏邢宇的脸,确认他是否在发烧,可是他犹豫着站在离晏邢宇两米远的地方,不敢前进。
曾郁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了,至少不应该总是问你怎么你怎么,像是在说一堆废话。他张张嘴,正要组织语言,手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曾郁低下头,看到了白曦晨的名字。他顿了顿,还是决定接起这个电话。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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