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长密的骨肉捏起来像清明时节吃的糯米团子,捏重点手指都要陷进去。
后来,即使是他记忆模糊不清的时候,也时常会梦见一双金色的像太阳明亮的眼睛,不过时常在变,从幼年圆圆的像小猫一样的瞳孔,一直到略微狭长的他看不懂的长眸。
不过他没抱多久就被白珩抢去了,在一旁蹭蹭贴贴,她平时风风火火的没想到居然会抱孩子。
镜流总算松了一口气,悄悄开了个窗角盘在一遍透风。
"哪来的小孩,长这么可爱?"白珩颠着小朋友问她。
"捡的"镜流喝了口水缓缓,"刚回来的时候差点没命了。"
“叫什么?”
“景元。”
元,始也,从一从兀,天地之大德,所以生生者也。在天为元,在人为仁,在人身则为体之长也。善哉。
“好名字。”应星看着趴在狐狸尾巴毛里的小朋友喃喃道。
他们不约而同的避开了景元的过往,镜流不提,也没人来问。聊天谈笑间,不觉已过半夜,夜风渐起,扫开剩余乌云,一轮明月涌出。三人难得相见,便在房内前厅架起暖锅,于窗边对饮,还未及三杯,忽然听到一声水响,似有重物落地,抬头望时,却仍旧寒冰几丈,水面冻的结结实实,只听寒鸦哀叫几声。
白珩连忙看了看被子里的小朋友,熟睡未醒脸倒是沾上点睡醺。
“不错呀!镜流你带孩子真有一手啊!”白珩用胳膊杵了镜流一剂,不怕死的打趣道。
镜流无言,被她惊世骇俗的言论差点呛死,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许久,传来些许笑声,听起来怪诞扭曲,是主人极力克制的结果。直至屋中一灯如豆,应星告别,先走一步。镜流将繁琐之事尽数托付给白珩,似有逃跑之意,还美其名曰:你也没什么事干。
两个乾元相继离开,白珩收拾好之后慢慢躺倒在团子边上,摸着黑还是捏了捏小景元软软的手。
“听说狸奴的肉垫也很软,是这种软度吗?”和狐狸崽崽的完全不一样,狐狸宝宝生下来就有一层硬膜,时间久了处地毛糙。所以狐人们长以半人兽形态现世,起码化型后肌肤细腻。不过她也没见过狸奴,古书上都说手感很好,大约便是如此吧。
他们四人中只有她和应星是毛茸茸,应星是雪狼,丹枫是龙,镜流是隼,持明族的龙尊甚至水陆空三栖,太没道理了。
好吧,也只有她整天在拟形态上纠结来纠结去,不过她还是希望新来的小朋友是个接地气的,这样他们飞不起来组合就可以多一个人。
“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哈哈。”
变拟型态就像开盲盒,仙舟子民成为长生种以后分化时间就打乱了,有些才出生没几天就变成了拟形态,时间久的甚至要到成年才恢复,但是不管怎样,在此之前,好好长大吧。
白珩就这么睡了过去,不知道她是不是嘴上开了什么光,签收,红泥深浅,秀气漂亮的篆体名字框在四方横竖中,圆出无折,点撇收力。
而此间天色渐变,云翳蔽日,雾霭清绝,少年抱盒抬头,新雪欲暖而化,是夜,满月当空。
如果去询问坤泽,分化究竟是什么感觉,他们大概都会不约而同的齐齐皱眉,然后告诉你那种感觉就和冰淇淋融化在高温石板路上没什么区别。
白珩很早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捏捏景元胖胖圆圆的猫爪,三虎口量不下一只猫,也许变成乾元的可能性更大。
“那可以少受点罪”她说。
应星挽了个松散的发髻,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捏着一颗棋子久久没有落下。白珩难得没有催他,虽然一炷香的时间才走了五步,但她心思不在这里,平白无由而来的心悸让她有点担心,脑子一抽口无遮拦,直问应星乾元分化是什么感觉。
应星眼皮一跳,要不是和白珩共事为友了几百年,上来就问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冒昧了。
也难怪白珩忧心忡忡,景元有这方面的常识,但是不多。仙舟人含蓄保守的社会隐形规则使得他们在十几岁领悟到羞耻感后,基本上就少以拟形态示人。目前还没有什么好办法来辨别走在街上的小动物究竟是人变得还是真野生,不过仙舟除了特殊的持明族和狐族,其他大部分登记在案的拟形态大多是犬科。比如,应星,虽然他属于返祖。所以全靠仙舟人的自觉,成年人还用拟形态在外面跑来跑去,本质和裸奔没什么区别。话虽不中听,但景元都快成年了,他们居然还能在神策府某个房沿看到一条挂下来荡来荡去的毛茸茸尾巴,一抓一个准。
“咳……大概差不多”,应星尴尬的挠挠头发,今天白珩问起,他才发现某种意义上景元已经裸奔十几年,甚至还有继续下去的趋势,更恐怖的是压根儿就没人觉得不对。
显然白珩不满意,再没给应星留面子,下死手秒了。败棋者满脸懊恼,前不久和景元下时还以为自己真有长进,看来仍是功力不足,好在他棋品不差,从不悔棋,这也成了白珩景元乐意和他玩的理由。
这头刚想重开一局,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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