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液体注入,快要沸腾冒泡的水面在平静下来。一双带着冰糖雪梨味道的手把他从水里捞起,放到了湖边樟树的石台上,耳边传来细小的响动,是纸张,好像还有玻璃管,过一会儿软绵绵凉呼呼的肉垫贴上了他的脸颊,熟悉的让人心底发胀。
最后突如其来的一声抽气和鸟叫*,让景元的意识逐渐回笼,睁开眼,窗外仍是抹不开的浓夜。符玄早就离开了,她的窝窝被主人好好的放在箱子里,景元起身,一团"黄豆粉糍粑"掉在了被褥上,小鸟艰难翻身,睁着绿豆大小的眼睛看着他,扑腾着跑进手心里撒娇。
刚刚做了一场梦,却又不是梦。景元摸上后劲腺体,他的情热正在逐渐消退,大脑无比清明,枕边摆着好几张图纸,还压着一个巨大的化妆包*,拿起来叮当作响。他将小鸟放进窝里,打开一看,里面起码有几十支药剂。他扒着床板往底下看,空荡荡的一片,房间里连根狼毛都没,长燕好不容易从窝里翻了出来,顺着下弯的脊背又黏黏糊糊坐到人家头顶,好奇地看着景元拿玉兆扫描图纸。
"真是的"景元长叹一口气,捧着小鸟仰倒进被窝。符玄收到图纸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这两天待着休息便是。
咸鸭蛋黄一样的小鸟贴在景元发烫的额头上扭了扭肚子,试图将自己变成退热贴,微小的呼吸把面前白色的刘海吹的一阵起伏,不远处,中堂的案几上还有一窝团雀,被暖风机吹着,如泥酣睡。
灯灭,黑暗中,床榻一角的雪狮子抬眼,朝房屋瓦檐望了许久。
风雨脱缰,星槎海忙碌异常,归航出航的商船星槎全补拥挤在轨道上,停云带着工造司的匠人们在抢修破损轨道的机械轴承,可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图纸上标记的一处凹槽怎么都找不到。就在她想给司舵发消息时,最后一处水道突然通了,身边的工作人员水都摸不着头脑,眼下也计较不得,片刻之间水位下退到正常位置,匠人们留下原地最最后的维检,上面的停滞拥挤的星槎轨道终于缓缓挪步。
谁也没看到机械设备后偷偷跳上商船的黑狼。
"阿刃,还有十分钟商船返航,别上错船了。"
"我知道。"
"仙舟罗浮地图扫描完毕,恭喜你,这次完成的很顺利,总算不用我和卡芙卡去雪地里挖你了。"
""
*1:雪狼被长燕宝宝啄了爪爪,开始结仇
*2:不要指望理工男有生活常识,是卡麻麻的化妆包,临时送给刃哥装缓解剂了,下次来仙舟会买个更漂亮的还回去的。
神策将军凭借自己略显贫瘠的育儿经验来看待家里新出现的鸟类幼崽,他不得不承认彦卿是一个非常乖巧且活泼的小孩。
活泼不代表顽皮,尤其在知道自己捡回来的小鸟其实是人类小孩以后,就更加不可能将评价标准向小动物看齐。因此他的参考对象就显得没那么有信度,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就是符玄。
说实在的,景元早已记不太清自己猫崽子形态时期的所作所为了,也许是仙舟不曾有过狸奴,周围人对小猫都有着极强的包容心,即便是看似不怎么给他好脸色看的师父,也会在训练过后,偶尔买上点零食,甚至在景元更小的时候帮他绑过头发。
符玄撇了一眼走神的景元,从怀里掏出一枚做工精致的迷你金罗盘放在桌上,上面刻着八卦相位,这些年过去连划痕都没有,镶嵌的宝石翡翠依旧璀璨,金底也无半分氧化的痕迹,想来太卜对这物件自是极其珍惜。
原本用来下棋的小桌铺了一层红布,桌上放着数不清的奇珍,都是用来给彦卿抓周的。就在一个月前的夜晚,长燕突然变回了小娃娃,一连串的响动把景元闹醒,睁眼就看见一个毛茸茸金灿灿的脑袋贴在自己边上,他将彦卿抱起,之前给长燕铺的小竹窝已被陡然膨胀的体积撑开,许多竹枝早就脆化,张牙舞爪的横斜在外面,犹如石化的银灰色躯干,再没有能缝补的余地了。景元没扔,找了张红纸把窝包住,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木箱里。怀里的小孩探头看看箱子,又看看景元,突然没声的哭了起来,小脸憋的通红不知道换气,一大一小两个人折腾到天亮才停歇。
太卜猜测是因为将军收了小窝小孩没安全感,转头看见横在景元枕头上睡的冒泡的彦卿,默默收回差点出口的话。
愿汝康而寿,人如道蕴清。仙舟留下几千年的式儿仪式如今只能在传承最久的大家族里能窥见全样,几人准备的匆忙只能说是大差不差,摆宴吃饭的时间确实是没有。在场唯一懂得抓周流程的只有司舵大人,驭空从锅里捞出一颗滚烫的鸡蛋放进白露高高举起的小碗里投凉,停云从外面回来,抱着苹果、小葱并一袋小米,洗干净就放进盛满净水的玻璃盆中。
四个人盯着驭空忙碌连眼睛都不眨,眼见将过正午,东西才准备的差不多。滚灾、冠衣、净手、送福、梳头、食福、过葱门、印足印,最后才正式抓周。白露垫着脚扒在桌边和彦卿大眼瞪小眼,景元正拿着长命锁想法设法的扣上小孩的脖子,奈何每到即将扣上的时候彦卿总会突然回头,把肉下巴垫到他的手心,紧接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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