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冬雪,和初到督主府的那年一样大。
司元敛了敛狐裘大麾,撑着伞慢慢往司秦的寝室走着。积雪将青石小路覆盖,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星子在天上闪着,柔亮的月光在白雪的映衬下,似倾泻的银河,照亮了整个督主府。
藏在暗处的无过和无咎对视一眼,诶,这样晚的时间来找督主,不知道少主这一次能不能成功啊。
司元刚迈上台阶,“吱呀”一声,司秦的房门就从内被推开。
司秦面容冷峻,浑身散发出的严厉气势,似乎让这冰天雪地又冷上一分。他披着棉袍疾步走下台阶,夺过司元的伞收起来立在一旁。把司元身上的大麾又裹了裹,大手穿过司元的膝弯,将人横抱起来进了屋子。
屋外寒风阵阵、大雪飞扬,屋子里暖炉花香、厚被热床。
司秦把人放在床边,解下搭在火炉附近的凳子上。他折回床边蹲下身来,熟练的为司元脱鞋子。
司元老老实实坐在床沿,桃花眼月牙一样下弯,笑眯眯的看司秦为他脱下被雪水浸湿的鞋袜。
“这么晚,大冷的天,不在你的康王府睡觉,跑我这来干什么,身体冻坏了怎么办?”司秦说完,往手里哈了几口气,握住司元的脚轻柔的捂住。温暖的手指一寸寸捏过脚掌与脚趾,将热量传递过去。
在把司元的双脚捂热后,司秦把司元的腿搬到了床上,用被子把司元的脚盖上,转身去给司元弄汤婆子。
“康王府和督主府就隔了一条街,这么点子的路怎会冻坏。”司元趁机脱着自己的衣服。
如今已是十七岁的司元,头戴玉冠,身量修长,脊背如松柏一样直挺,一席淡青色的云锦长袍裹在清隽的身上,风姿绰绰。世人见到都会夸赞一声好样貌好气度。
很快把自己脱光的司元打了个哆嗦,他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钻进了被窝。被子里还有些余热,司元深深的嗅了几下,满是属于司秦的月麟香,十分好闻。哪像他,过去几年跟个药罐子似的,身上常年一股子白芷味。
司秦灌好汤婆子,见司元只露个脑袋裹在被子里,又看了看堆在床尾的衣服,把汤婆子塞进被子底部,叹口气。心里骂了句粗,他就知道这个小祖宗没憋好屁。
眼看司秦就要动作,司元立即把被子掀开,色厉内荏,“你要是敢再点我睡穴,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到时…我、我找上十个八个的面首小倌养在府里,日日夜夜服侍我,就是不见你!”
果然,在司元话音落下时,司秦的手马上就要点到司元的脖颈上了。
司秦欲把被子给司元披上,司元或拽着被子或按着司秦的手,不让其动。
司秦顿感头疼,捏了捏眉心,无奈道:“元元,我一直把你当弟弟,这样是不对的。”
“你说过。”司元轻轻的哼了一声。
“可我是个太监。”司秦又道。
“我知道。”
“你刚十七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娶妻生子或者找个正常的男人为他生孩子,有很多选择的。”司秦语重心长。
“这话你也说了好几回了。”司元倔强的看着司秦,“司秦,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了,你能保证把我交到别人手里,我就一定会幸福吗?他们会像你一样不顾一切的对我好、事事以我为先吗?有妻有子就是幸福吗?”
司元上前一步捏住司秦的肩膀,“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愿意我娶妻生子吗?你敢想我在别的男人身下放浪的样子吗?我和别人在一起,你真的不心痛吗?司秦,只要你今夜告诉我,你一点不在意,你心里一丁点都没有我,那你我从此就是普通的兄弟,再无其他任何可能。”
这话司元憋了很久,他之前想着,司秦只是当局者迷想不明白这些,等司秦想通就好了。可现在,他不想等了,他就是要逼一把司秦。这样好的司秦,只对他好的司秦,他谁都不会让。
孩童时,他撞坏了脑子,拥有的东西不多,只有零散的和嬷嬷、小桃的美好记忆,他努力的守着那些记忆。
后来,他有了司秦,拥有了很多,可他,只想要一个司秦。
他不贪心的,他可以继续做十七,可以不要劳什子康王府不当康王,不要睡好的地方、盖暖的被子,可以继续不吃饱饭,可以每日跪着、被针扎手指…以前的那些通通都可以,他不在乎,天上地下,他只想要一个司秦,想长长久久的和司秦在一起。
屋子里顿时静下来。
司秦的脑子里随着司元的话语,幻想出一幕幕。司秦捏紧拳头,闭上眼,他在意,他很在意。
待司秦睁眼时,司元发现司秦好像不一样了。
司秦不再压抑自己后,他的目光灼热、赤裸,毫不掩饰自己对司元的情谊,翻涌着滔天的侵略欲望。
司元被这样的目光看的气势顿时软了一截,他的脸上晕染开绯红的颜色,手也从司秦的肩膀上放了下来。
司元别过脸,声音似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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