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她身上半分钟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而瞟了瞟自己的穿搭。他们今天穿得好像是情侣装。“你身体感觉怎么样?”视线不小心瞥到她前胸红到发黑的吻痕,宋亦延心头涌上几缕愧疚情绪。明知道她肌肤娇嫩,平常小磕小碰都会留下淡淡红印,更别提他昨晚的状态还有些失去控制。“咳咳咳——”虞栀夏忽地发出剧烈咳嗽声,宋亦延见状立刻走到她身旁,帮她顺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将气管内的痒意压下。“怎么像小孩子一样,喝个牛奶还能呛着。”说着,宋亦延从桌面抽出一张纸巾,将她唇边沾上的奶渍擦拭干净。动作十分轻柔,看上去真就把虞栀夏当成小女孩对待。“你才是小孩子。”虞栀夏嘟囔着反驳。继而双手叉腰,眼睛微微张大,怒嗔地瞟了他一眼:“谁允许你在我喝牛奶的时候说这种话的。”红晕在脸颊中慢慢荡开,即便所有情绪摆在脸上,直白地告诉他‘我生气了’,却没有半分震慑力。“我错了,对不起。”宋亦延道歉态度十分诚恳,“所以身体还在难受吗?要不要我让人送些药来。”“不用!”她当然知道他口中说的是什么药。只是身体太久没有经受过大幅度的活动,略微有些酸痛而已,还没疼痛到需要上药的地步。“不对呀。”虞栀夏手肘撑在餐桌上,双手托腮,侧脸打量正悠然吃着早餐的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她脑海中似乎遗漏了一些事情。老婆【二更】到底是哪个地方不对劲?到底遗漏了什么事情?虞栀夏凝起眉心, 眸底流露出惘然神色。盯着他看了半响后,视线蓦然瞟见吧台上拜访的酒瓶,她才堪堪反应过来。没错, 就是酒。昨天婚礼上,宋亦延被人轮番敬酒。等他回到房间时, 大脑早已沾染不少醉意。可现在却清清楚楚记得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实在是奇怪了。知道宋亦延是黎琪琪哥哥的那天晚上,他与今天一样, 正处于醉酒状态。他亲口和她说过。“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喝醉之后会断片,前一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在第二天睡醒后忘记。”“所以趁着喝醉的机会,你想怎样对我上下其手都可以。”……眼前出现的情况与他之前告诉她的事情,恰恰相反。喝醉后,不仅没有忘记昨晚的事, 反而记得格外清楚。
难道宋亦延在骗她,他根本就不会断片?还是酒量被锻炼出来, 现在不断片了。“宋亦延。”虞栀夏沉吟思索片刻后, 指尖在脸颊上轻轻敲打着,温吞地喊了他一声。宋亦延目光始终没从她身上移开,听见自己名字从她口中冒出时,立刻应声点头。虞栀夏望着身前人那双幽深平静的黑眸, 语气十分认真的说:“你曾经说过,喝醉之后会断片。”这件事她记得很清楚,所以此时才以陈述形式说出口,而不是疑问句。她需要他的解释。“不会断片。”“我骗你的。”本以为宋亦延多少会流露出点儿慌乱的神色,再不济也要思虑几分钟。但是都没有, 他直接了断地承认当时自己对她撒的谎,一点儿要遮掩的意图都没有, 直接将虞栀夏接下来准备的询问噎在喉咙里。她没再出声,身体微微朝后仰,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伸手拿起一片芝士烤吐司,慢悠悠地递入嘴中,扬了扬眉毛,似在催促,让他赶紧解释。“从你问我要不要搭车的那一刻起,我就察觉到了你的小心思。”“结合后来的表现,发现你只是语言上的挑拨,不敢动真格。”“为了我的幸福着想,只能亲自动手助力。”听过之后,虞栀夏内心大为震撼,吐司被举在半空中,暂停了将其往嘴里送的动作。这居然是为了激她而使的计谋。不得不说他相当了解她,想出来的办法也很成功。她永远都没有办法拒绝色诱。但在此前有个前提,色诱她的对象一定只能是宋亦延。如果当时他没有拿这件事情骗她,她确实不敢那样,带着些许疯劲对他。不仅在没确认彼此心意的暧昧阶段接吻,还以一种极端大胆的姿势进行人体绘画。说起“骗”这个话题,虞栀夏才想起,他对她的欺骗还不止是这一次。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词语。‘阿确那噶’是宋亦延教她的一句藏语。他说这个词在藏语里是“谢谢你”的意思,但后来虞栀夏找到精通藏语的王家佳求证。实际上‘阿确那噶’是汉语里的“我想你”。虞栀夏穷追不舍地问。“在榕西时,你教过我一句藏语。”“你还记得吗?”在她探究的目光中,宋亦延迟疑着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小到他要花几分钟才能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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