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关心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只在乎他们想看到的?热闹。甚至希望闹得越大越好。能够当作茶余饭后的聊天消遣。在听了大半天后,虞栀夏终于将这场闹剧的前因后果理清楚。闹剧的主人公是趾高气扬,却又妄想得到人们同情的黄色花衬衫大婶和被推搡摔到地上,惨遭多人唾弃的女生。两人的关系是收养与被收养。在女生很小的时候,她父母就去世了,没有一个亲戚愿意收留她。之后,在当地社区工作人员的协调之下,女生住进了大伯家。大伯一家都是自私自利的性格,对她这个“外人”极为排斥,大伯母更是将她当作丫鬟使唤。以往让她洗衣做饭,当牛做马,她也就忍了,毕竟是寄人篱下。即使受到许多不公平待遇,她依然很感谢大伯一家的养育。可是不曾想,表哥和大伯母都对自己心怀贼心。表哥觊觎她的身子,对她施以暴行,差一点就得逞了。而大伯母觊觎她的容貌,想将她卖给有钱人家的傻儿子当媳妇。她拼死抗争,促成了今天这场热闹的局面。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将人当作买卖。想到这,虞栀夏朝天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走上前,将女生扶起。而后上前几步,与几位大婶面对面站着。虞栀夏撩了撩耳畔的碎发,动作自然又随意,开口却毋庸置疑:“啧,你们能不能闭嘴,吵得我耳朵痛。”关心闹剧发生在一个不大的店面前,地方虽小,却被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阳光照耀之下,地面倒映着的不是人影,而是由人影组合而成的墙。严丝合缝,没留出一丝喘息空间。宋亦延将虞栀夏买的小玩意放回民俗后,没多做停留,直接按照原路返回。发消息给她,没得到回复。他又没存她的电话号码,只能沿着街道一处一处地找。对于如此热闹的场面,宋亦延向来是不感兴趣的。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然而,一道温柔中带着不少强硬的声音,从“人墙”中间传出,使他硬生生停下脚步。“啧,你们能不能闭嘴,吵得我耳朵痛。”她的声音并不大,许是长期以上位者的姿态示人,能够轻而易举地震慑住在场的人。宋亦延完美利用他的身材优势观望到“人墙”里发生的一切。
即使站在“墙”外,他的目光也能越过其他人的头顶,准确无误落在虞栀夏身上。她以保护的姿态,挡在正在无声哭泣的女生前面。而身前,仿佛是“凶神恶煞”的厉鬼。宋亦延无意识地锁紧眉头,见几个中年妇女做出一副要赶人的模样,他赶忙拨开挡在前面的人群。——热闹发生的中心场地被人团团包裹着,各种声音不绝耳,吵得虞栀夏脑袋瓜子嗡嗡作响。围观群众的议论声,中年妇女的咒骂声,以及被淹没的,女生的哭泣声。然而,这些声音在下一刻全都消失殆尽。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从人群中走出的女人的身上。女人身形姣好,容貌极佳。即使冷着脸,也抵挡不住她散发出魅力。有人痴望地看着她,有人疑惑地盯着她。而几位中年妇女摸不准她的来历,也不敢轻举妄动。随后,虞栀夏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将女生从地上扶起。她们听到她说:“啧,你们能不能闭嘴,吵得我耳朵痛。”语气强硬,震慑住了场上的人。但也仅此几秒。全场安静不过一会儿,站在台阶上趾高气昂的人发现虞栀夏一副来旅游的模样,全是上下没一处属于榕西,微微悬着的心瞬间放下。“小妹妹,看热闹就乖乖地,安静地看,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来榕西旅游就吃好玩好喝好,这女人邪门得很,你可别惹一身骚回去。”“哈哈哈哈……”顿时,尖锐刺耳的爆笑从人群中传出。“大婶,你真的很吵。”虞栀夏表情漫不经心,眼神却透出冷厉之色。几个中年妇女却仍没善罢甘休:“这是她们的家事,还容不到你一个外人说话。”“我是外人,那你呢?”虞栀夏呛声反驳,反头问身后蜷缩得像鹌鹑的女生,“你认识她吗?”女生连连摇头:“不,不认识。”“诶,你这死孩子,怎么翻脸不认人。”关系被否认之后,刚才说话的妇女增大音量,吊着嗓子喊:“别忘了是谁在你没钱吃饭的时候收留你,还好心给你找了一份工作。”女生因为气愤,脸涨得通红,指着那人,手指头止不住得颤抖。“好心给我找了一份工作?”“明明就是让我在你店里当免费劳动力。”“我在你店里端盘子、洗菜干了大半年,你没给我一分报酬。每天‘赐’给我的饭菜还是客人吃剩下的,你好意思说这是工作。”虞栀夏的出现给了女生支持和底气。面对几个妇人的满口胡言,在她身上乱泼脏水,女生越来越激动,音量也愈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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