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远远比怕男人告上官府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想起她街头上看到那些囚犯被人扔臭鸡蛋烂菜叶,她就打冷颤。她好后悔昨夜自己太大意,没有把脸蒙上。要是被男人报官了师父还不打死她?而她这么做居然只是为了履行和师姐的赌约。那日她和师姐师弟一起下山,偷偷溜进了师父从不让他们靠近一步的京城,明明京城与他们居住的皓月山庄只有一日路程,花锦和师姐从未踏入一步。师弟谢随小时候和娘亲来过一次,自从和娘亲进了揽月峰后,他也不曾来过,对京城只有人多的印象。三人一路闲逛,正巧路过酒楼,里头坐满了人,想必是饭菜享誉盛名。“师姐,我饿了,我们在这里吃饭好不好?”花锦逛得又累又饿。花颜今日特意来叫花锦来京城里,就是为了在这酒楼上看一个故人。听花锦这么说正合她心意,奇怪的是搂外望里面人头涌动,本以为已经满座,那些食客都是靠着临窗的位置,正中的桌子却都是空空。吃到一半,外头敲锣打鼓热闹,她们这才发觉酒楼靠近窗旁挤满了人,大姑娘居多,那些姑娘们难免有一两个大胆的高声惊呼:“来了来了,状元郎来了!”花锦和师姐习武之人,很快就扒拉出一块空位,原来今日是三甲游街。为首一人面如冠玉,骑着白马,街上楼上的姑娘们手绢香包都往他身上丢。“他中状元了?果真好气派啊,我要做他状元夫人!”花颜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般貌美的男子,和话本里的公子一模一样,有才有貌,简直就是她未来夫婿的最佳人选。准确的说她今日就是为了他而来,花锦都不知道,她曾见过这个状元郎,崔盛泽。她还有将身上首饰赠予他赴京赶考,崔盛泽指天发誓高中便会来迎娶她。花颜此刻在这嘈杂的人声中,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花锦听到她这话,把嘴里的肥嫩的鸭腿肉咽下,自认为不能输了气势开口道:“师姐你要能做状元夫人,我去扒了他后面那人的裤衩!”“二师姐,那个是探花郎。”小师弟谢随早已经见惯身边这两个女人整日争高低。其实花颜和花锦年岁一样,只因小时候花颜能吃个头比花锦要大,她就成了师姐。
谢随原来叫二狗,母亲是一个哑巴,父亲身亡后艰难度日,是师父看他们孤儿寡母可怜,无处可去,收留他们母子,他认字后给自己取名为谢随,谢是本姓,随是他表明永远追随师父。他们三人几乎是谢随母亲哑姑亲自带大的,师父时不时出现一次,扔下银子,隔日又不知去何处云游。谢随明明和她们同岁,却被俩人异口同声叫师弟,他一开始还会反抗,久而久之他也认了,师弟就师弟,能和她们一起就好。“那好,一言为定,一个月后我若能成状元夫人你就去扒他的裤衩。”花颜自信满满。“好。”花锦不甘落下败风,花颜从小就和她不对付,年岁相同,花锦哪里会让自己受委屈,花颜压她一头,她必定奋起压回去。花颜嘴甜会说好听的话,花锦死倔死倔,师父戚存墨每次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打又下不了手,只能罚她面壁思过。几乎谢随陪着她挨了所有的处罚,谢随性子木讷,什么都听花锦的。那日回山后,师姐每日都出去,一个月后欢天喜地的等来了师父,然后她瞪大了双眼,看见那日骑马游街的状元郎带了媒婆,挑着聘礼来向师父提亲。师父难得小住了几日,看着正值花信的师姐和状元郎站在一起真当郎才女貌,又是师姐钟意之人,露出花锦从未见过的笑容,点头应许了这门亲事。定下了婚期,快得花锦以为是在做梦,那日师姐安心绣着嫁妆,看她又要和师弟去后山抓野鸡,翘着兰花指,一副恨她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她处心积虑接近状元郎,慢慢俘获他的心,在一众名门千金中脱颖而出,让他愿意三媒六聘迎娶自己,自己这后半生也算无忧了。她已经为了自己婚事谋划时,花锦正想方设法抓野兔,挖野菜,师父留给他们学功夫没一人学。“你莫忘了你和我打赌说了什么?你也是个大姑娘了,还整日在泥地里滚来滚去。”花颜耗费这么多心血终于得偿所愿。却没有在花锦脸上看到艳羡之类的半点神色,气不过将那日花锦打赌的话提出来。花锦听了师姐这些话,才隐约记起来自己好像那时是有这么说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就是块布料,你等着,今晚我就把它拿回来?”“你不会去拿阿随的来唬弄我吧?”花颜斜睨她一眼轻笑。“我可不是那种人,你等着,我还叫那个探什么亲自画上大名!”花锦拍着胸脯气鼓鼓,心思被师姐猜出来,她是想随便拿条裤子,又没人能证实是不是状元郎身后的男人。出了门花锦才有些后悔,她和那个男人非亲非故,人家怎么可能会给她这种私密的东西,明拿不成,只能暗中借了。打定了主意,花锦偷溜进师父的房间,据说师父以前是一代侠客,后来归隐山林后专心研制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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