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两人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从白马巷到杭成影视约莫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中途去了趟寰越签合同,到公司大楼,时间正好三点五十五。
钟叙的总助在门口接应,朝电梯间走去。
前台区内,三个妆容精致的工作人员身姿笔直,余光倾斜,纷纷落至走在最前面的谢则凛身上。
待脚步声渐行渐远,有人低低开口。
“那就是小谢总啊?”
“这还用问,江北就那么几个钻石王老五,你哪个见得最少哪个就是小写总了。”
“今天钟小姐也在公司,该不是为她来的吧?”
“怎么可能,两人从没有过交集啊。”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话音落,其他两人朝左侧那位资历最深的女人看去,见她不假思索的模样,赶忙追问:“什么意思?”
“你们真不知道?”她眼神诧异,随后轻微扬了扬下巴,压低声音,“那两位身上可有钟谢婚约呢。”
叮的一声,盖过了前台细微的议论。
一行人迈步走进专用梯,总助伸手按下二十七层,清晰反光的两扇门缓缓合拢。
两分钟后到达楼层。
从电梯出来,总助领着人朝右侧走去,没走几步,另一边的秘书办有人焦灼地喊他。
“周助,前几天谈定的投资方点名要跟您通话。”
他语气十万火急,总助下意识折返两步,但想到眼下的要紧事而停在原地,迟疑:“小谢总,我这……”
“您忙,我们自己过去。”彭畅主动道。
总助松口气:“钟总在休息室。”
杭成影视楼高三十二层,占地面积极广,作为内娱占据半壁江山的影视公司,包括了剧本研发、影视剧制作开发及艺人经纪与宣发等业务。
公司家大业大,任影视开发部总监的钟叙便单独占了层楼。
左转依次经过了会议室,会客厅与员工茶水区,谢则凛看到单独隔了扇玻璃门后的休息室。
红漆木质门半敞,透过玻璃,能看清里头侧对他们站着的窈窕少女,那人穿着一身浅绿色吊带裙,白色皮质凉鞋露出漂亮的脚踝与骨肉线条,身侧的手上捏着琴弓。
她似乎是在听钟叙说话,随后轻轻歪头。
“钟家小姐?”彭畅低声好奇。
谢则凛的视线微微垂落,看向少女手腕那只祖传的镶着金绞丝的红玉镯,懒散应声:“除了她也不会有别人。”
“也是。”彭畅点头,“那需要我请钟总出来吗?”
话音刚落,就见钟向窈抬起小臂执琴弓,等到试过音,一道道明快活泼的小提琴声传出。
钟向窈唇边含笑,卷发随连跳弓的高难度动作晃动,室内没开灯,周身却像闪着光。
每个技巧动作都拿捏得当,眼角眉梢写满了骄矜与小得意,好似森林间,轻快曼妙起舞的精灵公主。
谢则凛静静立在原地,在看见她小表情那刻,眸光微凝,随即又变得古井无波,模样清俊出尘,半分情欲也不沾。
他晃了晃指节:“不用打扰。”
等了大概五分多钟,一曲毕。
钟叙这才从死角出现,手里拿了个小玩意,逗趣似的递给钟向窈,等她去拿时,又坏心眼地抬高手臂。
“钟小姐脾气可真好。”彭畅感慨。
谁知下一秒,钟向窈便瞪大眼恼了,放下小提琴,咬着唇揪住钟叙后背的衬衫一搡,没怎么用力的将他推到门口。
谢则凛戏谑扬唇:“现在还好吗?”
“……”
说完,他顺势又重新朝房里看去。
然而因钟向窈这举动突然,以至于谢则凛丝毫没有准备的,撞进她泛着水光又气急败坏的眸里。
四目相对,钟向窈心跳空了一拍。
她的表情有几分不自然,各种情愫交叠递进,恍然滋生出做错事被抓到的羞耻。
谢则凛神色浅淡地移开眼,看向钟叙。
“这么快就来了。”钟叙笑起,转而回头抓住钟向窈的肩,垂眼看她,“怎么不打招呼,不认识了?”
钟向窈暗暗翻了个小白眼,想起昨夜像发癔症一样的胡思乱想就脚趾抓地。
其实她早忘了梦里的男人是谁。
但分不清什么情况,在看见谢则凛的瞬间,脑海中突兀浮现出的,令她完全没有辨别真假的能力,被迫认知到好像那人就是谢则凛。
这小心思旁人全然不知。
钟向窈忍着难以言说的郁闷,咬了两下口中软肉,不情不愿地含糊喊:“小叔好。”
谢则凛的目光继而偏至她脸上,停顿了片刻,这才不急不缓地嗯了声。
钟叙被这称呼逗笑,揉揉她后脑勺:“你俩这么些年没见,称呼倒是轴得很,不喊人三哥喊什么小叔。”
“我有三哥。”想到钟其淮,钟向窈顿时理直气壮起来,“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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