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最大的竟然是司青羽,他冷冷的瞪一眼那个说话的奴仆,脸色难看至极。
他绝对不相信杀了他表弟的那个人会是仙上。仙上明明对他表弟那么好,事事为他考虑,怎么可能会下杀手?
盛怒之下,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司家主。他看一眼那个奴仆,问起李丰来。
“李丰呢?他是个什么表现?”
“李丰供奉很是悲痛,只是,并没有说什么追查凶手的话。小的看着,李供奉应该是知道敌人是谁,而且很有可能目睹了初痕少爷的死亡。”
毕竟那个悲痛欲绝到连头发都白了许多的样子,很是叫人同情。只是很奇怪的是,李丰并没有说到底是谁杀了初痕。明明李丰对初痕那么好,没道理初痕少爷死了,李丰丝毫不为所动啊。
司家主听到了重点,李丰对初痕那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不可能明知道是谁杀了初痕还没有任何反应。不行!他得去问问!当初妹妹死的时候他就什么也没做成,现在连唯一的外甥都死了,他难道还什么都不做吗?
说走就走,司家主雷厉风行的带着司青羽赶往已经挂上白幡的初家别院。
当见到几乎老了十岁的李丰时,司家主突然一阵无言。对他来说,初痕只是一个外甥,但外甥离世他就已经悲痛成这个样子。那将初痕视若己出的李丰自然难受。只是他没想到李丰会难受成这个样子罢了。肉眼可见的,这人似乎失去了自己的精气神,没有那种拼劲儿了。
李丰知道司家主的来意,他给火盆里又扔了一把黄纸,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
“少爷心生妄念,欲夺取仙上的仙根天赋,被仙上反杀。”
短短一句话,就说明白了经过,司家主尽管不想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不信也不行。震惊过后,司家主就是一阵后悔。
“是我的错,我早就该看出来这孩子十分在意自己不能修炼,我早就该好好劝劝他……”
司家主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夺人仙根,哪怕是至亲也会反目成仇。更何况那位仙上还和初痕无亲无故,只是因为一时好心帮了他呢?
但初痕怎么会如此湖涂?就算是司家主这以利益至上的商人也得说一句,那仙上对初痕真是好的没话说。如果他安安静静的,哪怕什么都不做,那仙上给他的东西,都足够他受益终生。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成定局,多说也是无用。司家主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给初痕上了柱香,脚步略有些踉跄的离开了这间充满悲伤的灵堂。
司青羽回头看了一眼,这灵堂冷冷清清的,只有李丰一个人看着,那些奴仆之类的人此时不知道去哪儿了。毕竟初家本来就只有一个不能修炼的少爷,好不容易初痕和一个仙长关系不错,但又做了错事,现在连初痕都死了,接着留在初家,没有任何作用。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只是司青羽想起那个乖乖巧巧的小表弟,再想想那位仙上,还是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
坐在马车上,司家主很久才反应过来。他毕竟是个修炼已久的人,对意外的承受能力还是有的。只是没想到这次轮到自己亲近的人而已。
“青羽,看见了吧?一个仙上,是不会将凡人放在心上的。不管之前对初痕再好,那也是个仙人。能修炼到仙人的不会是普通人,有些逆鳞,你表弟实在是不该去触碰……你也不要挂念了。”
司青羽静了静,然后皱眉。
“父亲,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虽说逝者为大,但我依旧觉得,这次是表弟做得不对。属实是有些,有些恩将仇了。”
“傻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只是人有亲疏远近,即使你表弟做得不对,我心里也为你表弟感到难受。但我们不能永远沉溺于过去,就像你说的,这次确实是初痕做错了,所以,你更要从他身上汲取教训。当双方不完全对等的时候,说什么情啊爱的,都是假的。就像你,你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才修炼至今。你会轻易放弃吗?你不会。所以,不管什么情爱,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你表弟,就是太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他和那位仙上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不只是因为有没有仙根。只说寿命,当一方垂垂老矣的时候,另一方的时间才只过去几十年。而这几十年时间,对那人来说,却如同弹指一挥间,你看,何其不对等?”
仙友说笑了
“……孩儿明白。孩儿,不会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会因此念念不忘。”
因为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不该因为别人就轻易改变。司青羽可以说是司家主亲子教养长大,别的不说,心态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这会儿司家主没有明说,自己也已经知道父亲的意思,缓缓表明了决心。
“好孩子。”
司家主拍了拍司青羽的肩膀,只是想起比司青羽还要小上一些的初痕,眼睛又是一阵酸涩。
“这世上能人何止千千万?咱们这一生,难免会遇见叫自己惊艳的人。但这一辈子,能见到令自己惊艳的人就已经占了很大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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