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颂听说自己竟然昏迷了足有半个多月之久,惊讶之余,也对女医族使者梁沫之辞,心存疑惑,不过后来想起在北海之时所发生的诸多灵异之事,便渐渐释然了。他记起中秋那晚所遭遇的经历,不禁问道:“方才听使者所言,孤已经昏迷半月有余,那其他人呢?出事那晚后来怎样了?”女医梁沫秀眉微蹙,略一沉吟,回答说:“听闻那晚君上一行遭遇‘邪灵’侵袭,被感染及死者数十人,君上也被邪灵侵入体内……”沐颂坐在榻上,看着梁沫嘴唇微动,只见她睫毛下垂,并不直视他,眼睛盯着前方地面,听着她娓娓道来,这种感觉甚是舒服。“后来呢?”“后来听说御前铁卫以‘火’将那条宫道两端封死,将邪灵及被感染者悉数毁于巷内。”梁沫继续说道。“那山棕,还有苏扬呢?”沐颂问道。“山棕统领与苏扬统领都安然无恙,但医者也就知道这些,那晚的一些具体细节医者不知。”梁沫说完,睫毛一挑,看向沐颂。沐颂见状抬头看向远处,那一束从墙窗射进来,温暖而安详,他轻叹一声说道:“嗯,想来也是这样。”其实,在梁沫叙述之时,他已经大概知道会是这么一回事了。既然他现在安然无恙,而山棕和苏扬也无事,那邪灵一定是被控制住了。而那邪灵也只有用“火”一招,不过他还是想知道那晚后来的一些细节。“去叫山棕来。”他转头对一名宫侍说道。“是,奴婢马上去。”那名宫侍应声转身离去。“君上,请允许医者为您把脉。”女医梁沫见那名宫侍离开后,说道。沐颂转头看向梁沫,微微一笑“嗯”了一声。在另一名宫侍的协助下,他再次躺到了榻上,伸出手放在榻沿儿。梁沫上前几步走至榻前,伸出纤纤玉手,搭在沐颂的手腕之上。沐颂只感觉手腕被她轻轻地按住,温暖的体温从手腕传至全身,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肌肤冰凉。只见梁沫左手按于沐颂手腕之上,双眼微闭,眉头微蹙,良久不语。“怎么样?”沐颂见她半晌不语,忍不住问道。“回君上,好些了。”梁沫闻言方转向沐颂,禀报说,“但见使者神色,似乎颇有难色。”沐颂说。梁沫闻言放开沐颂的手腕,站起身来,说道:“君上不必担忧,确实已经大有好转。”沐颂自从前面清醒过来之后,他一直感觉全身乏力,不过除此之外倒是也无其他感觉。梁沫见他低眉不语,又解释说:“不瞒君上说,连日来君上的脉象,邪气盛,精气衰,脉率无序,脉形散乱,神气涣散。时而如屋漏残滴,时而又乍疏乍密。且体内阴阳交替,时而三阳热极,时而三阴至寒。实属医者生平未见,甚至闻所未闻。”沐颂其实对这病情并未太在意,毕竟他自己曾在北海之时多次遭遇过邪灵之事,知晓此中厉害。但此时,被女医梁沫这么一讲,不禁也产生一丝担忧。“那依医者所看,孤这病……”女医梁沫微一沉吟,说道:“医者适才把脉,已见君上脉象有所企稳,只是正处体内至寒之时,肌肤尚且冰凉。”沐颂不禁抬手在脸颊摸了一下,确实冰凉。女医梁沫见状说道:“君上也不必担忧,这些日子来,君上身体一直处于时而至寒时而至热之中,已有半月。”
沐颂不禁问道:“使者的意思是……我这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梁沫嘴角微微一动,点了点头。“君上体内有两股至寒至热之能量,在体内毫无章法的乱撞,时而至寒之力占据上风,时而又为至热之力所驱。但同时,君上体内仍旧有一股强大而温和的力量,在压制着这两股能量的碰撞,从而使君上不至于为二者所伤。”沐颂听着梁沫这玄之又玄的说法,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他忽然看到梁沫手中那淡绿色的长笛,不禁问道:“使者可是会吹奏长笛?”女医梁沫闻言微微一愣,然后瞥了一眼手中的长笛,回答说:“略懂一二。”沐颂接着说道:“我在昏迷之中时,常在梦境中听到笛声,方才醒来之时也有听到,想必便是使者所吹奏?”女医梁沫神色微动,说道:“此笛乃师父遗物,所奏之‘朝歌行’一曲,素有安心养神之功效。医者也是前几日在偶尔吹奏之时,见对君上有所益处,便每日下午时分为君上吹奏,以期能助君上早日康复。”沐颂欣喜道:“果然如此,那前些时日孤之梦境,便并非全是梦境了。”女医梁沫脸色微微一动,似乎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从外堂传来了山棕的声音,只见他一脸欢喜地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君上,君上——”等山棕走至卧榻跟前,看到沐颂正微笑着看着他,脸上难掩兴奋之色。“君上,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沐颂面带笑意,说道:“嗯,听说我昏睡了有半月之久。”山棕说道:“可不是嘛!可是把我给吓坏了,那些御医来看完之后,个个面露苦涩,想不出个办法。后来,还是这位圣使的药起了作用,让君上伤情稳定下来。”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医者梁沫。女医梁沫见状忙躬身说道:“统领大人言过了,医者也只是开了调养的方子,并不能治愈君上之疾,终究还是君上体质天赋异禀,异于常人,方能逢凶化吉。”山棕洋洋得意地接话道:“那自然是!君上可是高山神的使者,自然非常人可比。若非君上,我山棕早就如同那些被感染的人一样被焚烧了。”沐颂听到这里,问道:“山棕,我记得那晚你也被咬伤,后来痊愈了?”山棕转过头来,点了点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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