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景阗被捕后,已经五天未进食。听到刃杵的禀报之后,太后也不禁有些犯难起来。如果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铁卫监”,确实无法达到她的目的,甚至都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太后决定亲自去见一下景阗,若初本不想去那铁卫监大牢。但听到母后临走说了句:“走吧,我们去会会景大人。”听这语气似乎是让她一起随同,便只好随着母后一起前往。这“铁卫监”大牢位于帝宫的西北角,为了不引人瞩目,若初与太后都换了一身素装,秘密前往。大牢内光线黯淡,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气味儿,若初皱着眉头,很不适应。景阗被关在最里面的一个独立牢房内,一直走到底后,拐个弯儿,然后下了五六级阶梯,才行至。由于牢房光线黯淡,牢房大门一映入眼帘时,若初甚至都没有看到景阗的身影。在走近一些后,才发现景阗缩在牢内的角落里,原本高大瘦削的身形,现在萎缩成了一团。刃杵屏退了狱卒,太后淡淡地说道:“景大人……”景阗听到太后的声音,缓缓地抬起头来,但是没有讲话。若初见他面容消瘦,面色带着一丝惨白。不过身上倒没有伤口,显然刃杵还未对他用重刑。只听太后又说道:“景大人,你这是何苦呢?本宫待你不薄吧?”景阗轻声咳嗽了一下,微弱的声音说道:“太后……您平白无故将臣关押起来,滥用私刑,微臣真是应该感恩戴德啊!”说完发出了一丝冷笑。太后冷冷地说道:“你别在这里给我装可怜,装无辜!本宫为什么抓捕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景阗沉默了一下,方回答道:“臣愚钝,臣奉旨巡查北境归来,还未入帝都之境,便被抓来至此……”太后忽然冷哼了一声,发出一丝冷冷地讥笑,说道:“景大人,咱们都是明白人,不用说这些没用的!你私会雅拉叛逆之事,若没有真凭实据,本宫还不至于抓捕一个一品大臣。”若初看到景阗听闻后,表情微微一震,半晌不语。他的反应,更加确凿了他私下前往雅拉城一事,绝对属实!若初不禁心下佩服母后的手段,在并无真凭实据情况下,只简短几句话,就镇住了景阗,诈出了实情。景阗沉默了一会儿,方开口说道:“臣奉命巡查北境,稳定北境局势,并未做对不起朝廷之事!”太后冷冷地看着他,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厉声问道:“你隐瞒行踪私下前往雅拉河谷,与雅拉叛逆密谋,此事作何解释?”若初见景阗神情显出一丝的慌乱,低头不语。太后又冷冷地说道:“终于承认了吧?难道这不是通敌叛国吗?”景阗脸上一震,瞪大了眼睛看向太后。若初觉得,景阗似乎是忽然反应过来了,明白刚刚是被母后刻意敲诈。但现在为时已晚,只好又低下了头,不再言语。太后见他不说话,便又说道:“景大人,本宫一向对大人敬重有加,大人向来仗义执言,廉洁奉公。”她看了一眼景阗,见他无动于衷,又接着说道:“这次定是受人蒙蔽,为人所利用,只要大人可以向本宫揭发,本宫便对大人既往不咎。”但是,景阗仍旧不为所动,无动于衷。太后强压着怒气,说道:“景大人没必要为那黎阳宫硬抗,即使没有大人的揭发,本宫也已经掌握了足够的材料。”这时,景阗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太后。若初心中一喜,以为景阗被劝动了,但是随后看到他又低下了头。太后瞪了一眼景阗,说道:“本宫是真心爱惜景大人,还请大人迷途知返,朝廷需要大人这样的人才为国效力。”“但是如果大人仍旧执迷不悟,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说完静静地看着景阗,但是景阗仍旧无动于衷,不再有任何言语。
太后忽然大怒,呵斥道:“景大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想清楚了跟刃杵讲!”从铁卫监大牢出来后,太后满脸怒气,若初默默地跟在身后。一直回到宫中,太后方气狠狠地说道:“这景阗果然与那叛逆私通,以前本宫还只是猜测,现在他自己承认了!”若初关心地说道:“母后,您消消气,这本来就在您预判之中的。”太后又说道:“这宫泰也脱不了干系,在他地盘上,单这景阗不敢如此肆无忌惮!上次把宫泰调到了葫芦关,就不该让他再回去。”若初见母后心情烦躁,不敢随意插话。“当时,你还记得吧?就是这景阗,还有那黎阳宫,为了本宫调宫泰之事,四处奔走。当时本宫就应该想到这些人串通一气的!”若初想起来了,当时景阗,还有皇叔沐黎,确实都有因为调宫泰离开北境之事找过自己。……陪母后前往铁卫监后的第二天,若初又在清心阁喂食草原鹰“飞天”时,邂逅了皇叔沐黎。经过母后的一番教诲之后,她看待皇叔的心情都不一样了。只见皇叔沐黎一进清心阁,便热情地走上来,请安道:“见过长公主。”若初还是礼貌性地回道:“若初见过皇叔,皇叔怎么有空进宫来啊?”皇叔沐黎呵呵一笑,说道:“这不是听说长公主的鹰儿训练的极好嘛,就进宫来看看。”若初也笑着说道:“皇叔,真有闲情雅致啊。”皇叔沐黎说道:“本王上次见了长公主的鹰儿后,眼馋。前阵子终于让人也从草原上搞来一只,可是这训鹰的活儿啊,我那黎阳宫没有一个人能行的,所以来请教一下长公主这训鹰人。”若初看着他温和的笑容,想起母后说过的关于这皇叔的评价,心想估计又是来旁敲侧击的问事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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