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记得,那来自永川的“谣言”,是冠豹派人携带着密函连夜进京。直接递交到御前铁卫统领刃虎手中,然后转交给太后的。这一点多少让太后有了一丝欣慰。在震怒之余,还不忘称赞说:“这冠豹倒是懂事,知道这种事该如何汇报!不枉本宫对他的一番期许!”这派去川都城上任卫戍部队统领的冠豹,原本是御前铁卫队副统领,刃杵的副手,后来被太后调去了中央禁卫军的。看完冠豹送来的情报之后,太后便下了懿旨。让冠豹将造谣之人以及所有传谣之人,统统抓起来,务必不留后患。同时,还给那个纨绔弟子新永川王阖稚带去了口谕,让他务必配合冠豹的行动。不过仅仅如此,太后还是不放心,随后又让刃杵派了二十名御前铁卫,前去川都协助冠豹。若初是在几天之后,才从母后嘴里不经意地提起这个“谣言”的。她看到母后对此事讳莫如深的样子,结合前阵子帝君哥哥跟她讲过的话,在她心里其实对此事已经信了有七八分。不过,她也知道当年或许是母后不得已而为之,也是为了帝君哥哥,而且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所以在心里,她也是默默期待这个事赶紧过去,不要出什么大乱子。……这天,若初看到母后又接到了来自永川的密函,看完之后露出了近段时间难得的一丝微笑。心想肯定是川都那边冠豹取得了很大的成果,或许谣言已经被压下去了。心里也不禁产生了一丝的安慰。太后看到她后,主动地招呼她,问道:“这几天有没有去看望你帝君哥哥?身子好些了没有?”若初见母后心情大好,也微笑着回答说:“母后,初儿昨日去探望了帝君哥哥。他病情已有所好转,还跟初儿到院子里走动了一会儿呢。”太后听了,脸上显出一丝愉悦之色,说道:“那就好,不过病情刚有好转,就不要让他外出走动了。”若初回答说:“是,初儿记住了,下次一定不会。”太后又说道:“最近事情太多了,心情烦乱,也没去看一下他。”若初当然知道母后所说的心情烦乱,是所为何事了?她便知趣地不再去接这个话题。太后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来年一开春,再过不到俩月,初儿便满十五周岁了。到时就是真正的大姑娘了,可以搬到承心宫去住了。为娘回头便差人去看看,怎么收拾一番,添置些物件。”若初听后忙接话说道:“初儿还想跟母后一起住呢,不想一个人去那冷清的承心宫。”太后面带微笑地说道:“这怎么行呢?初儿已经长大了,不可能一直跟着为娘的。你找时间也自己去看看,有什么需求尽管跟娘说。”若初想了一下,便应道:“好的,母后。”……如此又过数日,这天帝君沐澈忽然来到寿宁宫。若初正在院外逗那只太后养的鹦鹉,见到他走进来后,便上前请安。“帝君哥哥,你怎么出来了啊?”但帝君沐澈表情凝重,淡淡地问道:“母后呢?”若初愣了一下,回答说:“在内堂午歇。”帝君沐澈淡淡地“哦”了一声,便朝厅内走去。这时,太后得到奏报,也已经起来了,迎了出来。见到帝君沐澈走过来,感到很是意外,问道:“澈儿,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有事差人来,娘过去就好了。”帝君沐澈没有回答太后的问话,依然神色凝重,似乎有心事,但也没有说话。太后又问道:“澈儿,是有什么事吗?”
帝君沐澈看了母后一眼,问道:“从永川传来的谣言,可属实吧?”他这句话一出,不仅太后当场愣住,若初在一旁也是吃惊地说不出话。沉默片刻后,太后淡淡地问道:“君上是从何处听来?”帝君沐澈盯着母后,说道:“母后别管孩儿从何处听来,您应该承认这是事实吧?”太后忽然脸色黑下来,怒斥道:“君上莫要听信他人谗言!”帝君沐澈冷冷地说道:“谗言?以前孤只当皇兄沐颂和帝后之事,乃母后所为。不成想,连父帝之死也与母后有关!”太后大怒,瞪大了眼睛,厉声呵斥:“放肆!”若初看到母后面目狰狞的样子,也不禁吓了一跳,赶紧示意周边的宫侍都退了出去。厅内只剩下她们母子三人。帝君沐澈并没有被太后的气势所吓到,依然站在那里,直视着她。太后自知方才失态,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澈儿,你跟为娘说,是从何处听来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论?”帝君沐澈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方才母后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事实。”太后强压着怒火,平和地说道:“澈儿,不管这些是否属实?娘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你和初儿,你要明白。”帝君沐澈听后,脸上忽然出现一阵抽搐,呼吸急促起来,表情愤懑地说道:“果然是母后!果然……母后现在亲口承认了……”帝君沐澈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接着一阵猛烈地咳嗽,话都没有说完。这让若初一下紧张起来,方才她还见帝君哥哥虽然表情凝重,但情绪还是比较稳定。慌乱之下,她赶忙掏出手帕,上前一步递给他。帝君沐澈接过手帕后,捂在嘴上咳嗽了半晌,依旧平复不下来,身子也渐渐地软了,有气无力地站在那摇摇欲晃。只见他脸色惨白,手中的手帕上已经渗出了血丝。若初和太后都发现了这一点,赶忙喊道:“传御医!快传御医!”出现此变故之后,方才的谈话已经无法继续。太后让宫侍搀扶着帝君沐澈,先到内堂躺下休息,等待御医。在等御医的时候,若初看到母后一直在外堂来回踱步,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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