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长公主若初眼看着清歌池畔沉睡了一冬的垂柳渐渐苏醒了,细细长长的枝条上开始泛起一层嫩绿,心里甚是欢欣。日渐西斜。外出游玩了大半天,她觉得有些累了,在一众人簇拥下开心地返回寿宁宫。路过英华殿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了殿内传来的怒吼。心想:母后又在发火了。她发现最近母后情绪很不好,经常发脾气。她的母后,也就是当今朝歌帝国的太后染蝶。但是“染蝶”这个名字如今已经越来越少人提起了,大家都是张嘴闭嘴的“太后”。不过她却对母后的这个名字情有独钟。她知道母后此时正在处理政务,这“英华殿”是接待外臣的地方。若初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身走了进去。她知道母后处理政事的时候,从不避讳有她在场,她也一直对此觉得很是自豪。奴婢们也都知礼地候在外面。……殿内除了太后之外,还有两个熟悉的人,上御常侍蓝礼、御前铁卫统领刃杵。刃杵正跪在地上接受母后的怒骂,而上御常侍蓝礼则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站在一侧。只听太后怒斥道:“一年多时间里!你们这些大名鼎鼎的御前铁卫都是饭桶吗!”刃杵唯唯诺诺地回答:“是!卑职无能,卑职知罪!”太后继续怒斥道:“让你们去北海查个人,你们推三阻四,派了几波人回来都说查无此人!现在可好,你们怎么解释”若初知道又是为了那个北海的“高山之子”之事!这事从北境传回来已经有几天了。在她看来,其实只不过就是在那遥远的北海之滨,忽然出现了一个自称“高山之子”的人,荒谬地自称是北境守护神“高山神”的使者。更为神奇的是,在北境大草原上的先民竟然都陆续地前往北海朝拜!……“我早跟你们说过!列祖列宗托梦于我,这个‘高山之子’很重要!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太后继续咆哮着。“刃杵你给我解释一下!要你有何用”“还有你!别站在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次太后把怒火撒向了旁边的上御常侍蓝礼。蓝礼吓得一个激灵跪倒在地上,连连说:“奴才知罪!奴才知罪!”“你知什么罪你说说!”太后对着他吼道。蓝礼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什么来。……若初走到母后身边,安慰她说道:“母后,请息怒。犯不着为了他们伤着了身子。”太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要是你有这么懂事就好了!还有你那个帝君哥哥,没有一个能让我省心的!”说着一副痛心欲绝的神情。这时,御前铁卫统领刃杵战战兢兢地说道:“太后,卑职这就马上再派人去北境!”太后嫌弃地看了一眼,没再说话。刃杵如获大赦般躬着身子退了出去。而上御常侍蓝礼抬起头,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向若初求助。正当若初想着要如何开口之时,忽然外面侍者来报:“启禀太后,御前首辅华寅大人觐见!”太后翻了一眼,冷冷地说道:“让他进来!”过了一会儿,那个干瘦的老头儿华寅进到殿里,颤颤巍巍地跪拜行礼。说道:“老臣华寅参见太后!”太后瞥了他一眼,说道:“起来吧。”又看了一眼上御常侍蓝礼,说道:“蓝礼,你也起来!”
“谢太后!”华寅大人颤颤巍巍地爬起来。等那老头儿爬起来,站稳了。太后忽然瞪着他冷冷地说道:“首辅大人,帝君年幼不懂事,你这御前首辅怎么也跟着一起不懂事起来了”华寅大人吓了一跳,正欲下跪请罪。太后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别装模作样了!”华寅大人擦了擦头上渗出的冷汗,战战兢兢地说道:“老臣不知太后所言何事”太后瞪了他一眼,说道:“少在这里装糊涂了!我说帝君御驾亲征的事!”华寅大人听后,思索了一下,回答道:“老臣……这个……在御前会议上,帝君一心想要亲征……”“众人一来觉得御驾亲征可以提振军队士气,扬我朝歌帝国之威。二来帝君心意已决,我等……”太后又不耐烦了,不等他说完,便说道:“够了!够了!说说巨鹿高原的情况吧,有什么新进展”华寅大人舒了一口气,说道:“西庐驻军传回来的消息说,他们的确受到了小股游牧民的侵袭,但还并不确定是不是涅斯安人所为”太后问道:“是被谁打了都不知道吗”华寅大人眼皮翻了一下,回答说:“西庐传来的消息是说,由于是夜间偷袭,只是袭击了边境的两个村子,和前哨的卫塔。偷袭之后,敌方便立即撤退了,我方受损不算严重,还在侦查之中。”太后难得的听他讲完,说道:“西庐的情况,蓝礼已经跟我简单地禀报了。首辅大人对出兵讨伐的事,怎么看待”华寅大人略一思忖,说道:“太后未参加上午的御前会议,会上已经有所决议,正要上奏太后……”太后插话说道:“帝君今年开始亲政了。”华寅大人回答说:“帝君毕竟刚刚亲政,也还是需要太后您协助主持朝局。”太后缓和了一下,说道:“继续说吧。”华寅大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朝廷之威不容挑衅,岂能就此善罢甘休绝不能让这些边境刁民长了势气!因此,御前会议决议出兵讨伐,让他们知道犯我朝歌者的下场!”太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说你的真心话!”华寅大人听了心里一惊,沉默了半晌不语,似乎是在揣摩太后问这句话的真实意图。太后不耐烦了,又看了他一眼,质问道:“问你话呢莫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华寅大人慑于太后的权威,斟酌着回答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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