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果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着对面无数咆哮愤怒。一个大汉甩着欠条大喊:“你们红豆坊的雅间一晚上最低消费就是一千两,我只不过要三百两,为什么会拿不出来?”“就是,你们就是想推卸债务!”“你今天要是不还钱,我们就不走了!”李爱美看着一言不发的南果,心里盘算了一下,乐坊到如今运营了不过一个月多一点,虽说收入不菲,但是投入更大。给姑娘们拍v,一块记忆石就是一万两,演出服他已经尽量选用不昂贵的料子,可这些零零碎碎也得小几百两,更不说下个月开始悦心湖上的推广就要开始付费,虽说城主给了六折,那价格也不是一般的金贵。最费钱的是三姑娘,她每天在房间里鼓捣什么专业机械,专费灵石。南姐从来是有多少给多少,眉头都不皱一下,所以这账上虽说不亏,但还真的没多少盈余。南果边嗑边琢磨,如今身份暴露,又风头无二,想躲肯定是躲不过了。但即使把她们七个都卖到窑子里,也还不完这些钱。静心赌钱,开始还只是借东墙补西墙,后来没得借了就开始高利贷。古往今来,只要人家手里有你写的欠条,再高的利钱都是你没道理。她醒来的时候就粗略算了算人家上门要的金额和宗门里原本就有的账本记录,基本上就相当于一亿两,这还不算那些她不知道的。唉,愁啊。“各位辛苦了,来意我已经了解,三天之后带着你们的欠条,我一笔一笔给你们解决。”众人立马不干了,“不行!三天之后谁知道你们会跑到哪里去了,万一又藏到别的地方去,我们岂不是又要找?”“就是,现在还,马上还。”南果也不着急,只说了一句:“要么三天后你们来拿钱,要么你们就这样耗着,随便你们。”一群人听傻了眼,没见过无赖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好歹说两句软话听了心里也舒坦不是?南果玩着瓜子壳,谆谆善诱:“你们的目的不是找我吵架,是要回钱吧?我要是你们,就不会浪费彼此的时间。我好歹也是个名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就是要走恐怕城防卫也不会放人吧。”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毕竟红豆坊这么大个地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想到这里人群散去,到最后终于恢复了平静。李爱美踌躇着要怎么安慰,他这一生不愁吃穿,也不懂被人追债是个什么感觉。他完全想象不出来,在这之前,这七个姑娘居然还经历过这些。“南姐,你也别太忧心,我今天就回家找我爹去。”南果抬手阻止:“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可是……这么大的金额,你们要怎么还?”“赚不到当然只能借了。”“借?”李爱美不懂,“那你刚才……”南果站起身:“小李子,不是我见外。但是钱这个东西,我宁愿找钱庄。”于是,李爱美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钱庄大门口,抬头望,金光闪闪三个大字:玄金阁。南果走上台阶,便有灰衣小厮躬身迎了上来,“南姑娘好,请问今天有什么需要?”
“咦?咱们认识?”小厮笑得标准,“姑娘如今声名远扬,悦心城哪有人不认识的。”南果见他背脊挺直,虽然有礼但并不谦卑,倒是对这玄金阁的主人有了几分好感。“我要借钱,怎么cao作?”小厮见她开门见山,愣了一下,然后抬手引她直接走过人来人往的柜台,进了珠帘之后,原来是一个颇为风雅的唐风小院。小桥流水,青竹朱鱼,外加风铃声声,让人几乎忘记现在已经是寒冬了。“南姑娘,这边请。”穿过月洞门,雅间门口的侍女轻柔地拉开厚厚的棉花门挡,南果一走进屋子,扑面而来的暖意,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甚至有些热。“白先生,南姑娘来了。”“嗯。”案后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很瘦,穿着厚厚的棉衣外头还披着一件貂皮,看上去非常古怪。“坐,你的事儿我听说了,你的来意我也猜到了。但是放钱有放钱的规矩,你手上的抵押不足,我是不可能借的。”南果回味了一下刚才的称呼,直接问:“白先生,我想和你东家谈,而不是和你。”白先生一双手在算盘上拨的飞快,南果眼睛都没看明白人家的账本已经翻了好几页。“我们东家说了,你的事儿我做主,你想借钱就得我同意。”南果感觉得到他说的不是假话,只能说:“那行,我跟你谈,不知道先生是否考虑过风投这件事情。”白先生不抬头,只是把衣服拢得更紧了,“何谓风投?”“风险投资,红豆坊目前发展很快,但规模小,如果有人增加投资,我们便可以获得更多的利润。”白先生停了笔,想了想说:“这件事情取决于你们的发展,如果未来红豆坊的估值比现在高,有钱赚,我自然是愿意的。但这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虽然我承认,你们目前的状态我确实看好,但我讨厌风险。”南果听他一针见血,不敢再小觑,虽然这个世界没有股市市场大数据,但是商人的敏锐依然让人折服。“白先生这话就不对了,稳赚不赔的生意谁都想做,可是那赚的都是小钱,像玄金阁这样的体量,更应该找这样的投资机会,只要眼光够好,赚的可不是百万千万,上亿也不是不可能。”“有道理。”白先生有了兴趣,“这么好的事情谁不想做,南姑娘得先向我证明,为什么我选你就是眼光好?”如果时间充裕,南果一定会拿出完整的商业分析报告,一遍又一遍来劝说,但是她现在没有选择了。“既然白先生这么担心亏本,那我就给白先生一点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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