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利落离开。伯景郁与庭渊说,“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好。”经过县丞夫人面前时,庭渊不经意地瞟了她一眼,看她的脸色此时特别难看,便清楚,其中可能也有她们家的份。不知道这些官员在钱庄的金库里是否存有粮票,如果有,那最好不过。如果没有,若是些别的值钱物件,也不打紧。来到侧院,所有物品全都被搬进了院中,大大小小的箱子一共有一百多个,无一例外每个都是上锁的。庭渊看着这些锁,问“有钥匙能够打开吗”随行过来的钱庄管事说道“锁都是他们自己买的,我们只负责保存,没有钥匙。”伯景郁看了看锁的结构,与庭渊说“这些锁不难开,我可以打开。”庭渊“不,把那些家眷全都叫过来,让他们当着我们的面打开这里头的东西。”“何必这么麻烦。”那些人未必会配合他们将这些锁打开。庭渊道“意义不同,敢上前来打开这些锁的,就说明这里头的东西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若是不敢打开这些锁,就说明这里头的东西是有问题的。”现在那些官员的资产不对他们已经有数了,就看这些官员的家眷是否敢直接打开这些上了锁的箱子。伯景郁明白了庭渊的意思,让人按照庭渊说的。如庭渊所料,其中只有一小部分官员的家属愿意打开这些箱子,而这些官员也就是他们排查资产几乎没有问题的官员。
箱子里面确实都是些值钱的物件,但基本是女方的嫁妆,和女方手里所持有的礼册能够对得上。至于那些不敢打开的箱子,也就是那些账目资产明显存在问题的官员。其中县丞夫人的箱子是最大最沉的那一个,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贪污受贿的东西。无论庭渊他们说什么,这些人都不愿意上前打开箱子。伯景郁看向庭渊,“开吗”庭渊点头,“开。”他与飓风两人开始开锁,没有以暴力的形式直接将箱子劈开,而是老老实实地做钥匙开锁。谁能想到两个领头的钦差大臣身怀此等绝技,那些官员的家眷此时再想上前阻止他们开锁,已经完全来不及了。伯景郁将县丞夫人寄存的箱子打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看到箱子里东西的那一刻,真的可以说震撼了许多人。金灿灿的东西相当地耀眼。庭渊也不得不说,自己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是头一次看到金子。日常消费小额铜钱或银两,大额带在身上的都是银票,需要银两就去钱庄现换,而且他也没有什么真的需要用到金子来的东西,日常消费银子完全可以覆盖。突然看到这么多金子,还真是给他看愣了。一两金十两银。飓风快速将这些金子的数量清点了一遍,这些金子全都是十两的,总计清理出来二百三十七锭定额十两的金子。他道“这里总计价值两万三千七百两银子。”两万三千七百两,说实话这个数额远超庭渊和伯景郁两人对县丞贪污的估算了。县丞做官十三年,年俸顶多七百两。去年刘家总计给衙门送了价值三千八百二十两的银子,这相当于刘府连送六年的银两总价。照这个算法,曾矗一年狂捞一千八百多两银子而曾矗一年的年俸是六十两银子,两万三千七百两银子他不吃不喝得攒三百九十五年。庭渊突然就明白他们为什么非得搞死闻人政,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闻人政要是真把这些事情捅出去了,曾矗就是真的再干四百年都存不够这些钱。这就好比勤勤恳恳一个月只能拿五千工资,收好处一个月轻松十五万进账。一年拼死六万块,收好处一年轻松一百八十万。金钱使人迷失,没有多少人能够抵挡住金钱的诱惑,何况是这么大一笔金钱。伯景郁想到自己初见闻人政时,他因走了几千里的路骨瘦如柴,手脚皮肤溃烂,而这些官员各个吃得肥头大耳。他与庭渊说,“我现在真的很想拿这些金子砸死这群狗东西。”庭渊能感受到他气得不轻,摸着他心口顺气,“不要生气,生气会让你失去理智。”伯景郁不知道他怎么面对这种情况能够保持如此冷静,“你叫我如何能够保持冷静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丞,为官十三年,能捞两万三千两,总府那些三四品官员岂不是各个家中都得翻出数百万两。”虽然他很不想打击伯景郁,但庭渊觉得这数可能说少了。光是按照贺兰阙那头算出来的粮税,一年就偷盗了一亿石的粮食,少说得留六千六百万两银子,这些偷来的东西并不是每个人平均分配,大头都是最上层的官员掌握在手里,小头才会拿出去层层瓜分,而瓜分的这些东西往上孝敬,最终又会集中在上头那些官员手里。也就意味着顶层的那些官员,最少掌握了一半偷盗的银两,而他们为官多年,很可能会有那么几个官员手里的银两数额会是大几千万甚至破亿。查贪官,就是一个不断被拉低下限不断被麻木的过程。查得多了心态自然也就平和了。到那个时候再回过头来看这两万三千两,在伯景郁眼里也会变成“区区两万三千两”。现在的伯景郁就像学步的婴儿,他想象的官场还是很美好的,每个都励精图治奋发向上,争先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这个过程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将三观打碎重建的过程。以为闻人政这样的好官是所有官员的常态,其实闻人政这样的官员是凤毛麟角。但最终庭渊还是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给伯景郁留下一些时间让他慢慢地消化,一次性全都输出给他,容易击溃他的信心。他安慰道“不生气,等案子查清了,你上刑场亲手砍了他的头,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让他受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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