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问他“你们来西州做什么”那人微微抬眸,朝伯景郁这个方向吐了口唾沫。伯景郁离他比较远,没有被波及。飓风用枪挑起他的下巴,“你最好老实回话,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赤风一步跳开,“我得离远点,别让血溅我身上了。”飓风表面真的是个温润如玉的模样,可他的心却比墨还黑,他变态的程度是赤风都觉得变态。赤风想起这些年被飓风支配的恐惧,还是觉得要离他远一点,免得被误伤。庭渊一直觉得态度最差的惊风此时更是像个乖宝宝。伯景郁之前告诉过他,飓风遇到事情从来都是主动出击,赤风也是,惊风是负责防守的,随着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彻底体会到了。赤风多数时候都是和飓风一起行动,他和飓风打配合,两人总是会左右夹击相互补位。惊风遇到事情第一反应是护伯景郁,然后化防守为进攻。飓风行事非常果决,无论是阻击那个偷袭他们的商队,还是如今巳邑部落的叛军斗争,他出手都非常果断。庭渊毫不怀疑若是此人不回话,飓风能让自己的枪从这人下巴扎进去天灵盖里穿出来。飓风动了动脖子,眯眼随时准备发力“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下一秒血便溅了出来。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眼前都是一片血红。“”那人猛地往前,朝着飓风的枪头撞上去,戳穿了自己的喉咙。他看向伯景郁所在的方向,挑衅一笑,闭上了眼睛。便是飓风的反应再快,也没来得及把枪撤出来。他在生与死的选择中,选择了慷慨赴死。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庭渊就站在伯景郁的身边,他自然也看到了这人挑衅的笑容,让他毛骨悚然。他对眼前这人的认知是西州叛军,是反叛者,可他也很年轻,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们都很年轻,都是活生生的人。一瞬间,让庭渊动摇了。这些叛军,真的是叛军吗他们为什么会反叛似乎,他们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庭渊在这一瞬间产生了质疑,他们讲的真的是对的吗这是庭渊第一次直观地看到有人以如此悲壮的行为赴死,于伯景郁他们来说这人是叛军,该死。于巳邑部落来说,这人是英雄。常说要以辩证的眼光来看待问题,一旦内心开始动摇,庭渊就感到浑身无力。他无法做到平静地看待眼前这具尸体,这和以往他接触过的每一个死者都不同。他们说他是叛军,他没有低头,不愿耻辱地活着。震撼从内心迅速蔓延到了全身,庭渊缓缓蹲下,在全身爆发,身上像有一万条毛毛虫在爬一样。呼延南音最先注意到庭渊的情绪,他忙蹲下问“你怎么样”伯景郁听到声音迅速转头,没在原有的位置上看到庭渊,低头,看到庭渊蹲在地上身上微微颤抖。伯景郁以为庭渊是被吓到了,替他挡住了眼前这一幕,与飓风说“收拾一下,将他们厚葬了。”“是。”飓风遵循了伯景郁的话。有护院他们帮忙,几人迅速就把这几具尸体收集起来摆到一起。对于伯景郁来说,心中也有震撼,只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无人能看出来。从小他便不止一次受到叛军刺杀,每一次这些人败了都是服毒自尽,这是头一次逼着对方把毒药吐出来后对方仍旧选择赴死。对于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触动呢但他能做的,也就只能说给他们保全体面厚葬。只是这次无人能够再为他遮挡,替他善后,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伯景郁的内心仍旧坚定地认为自己没有做错,西州叛军试图独立西州夺取西府,他们就是错了企图分裂胜国,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伯景郁的手在身后暗暗握拳,表面依旧镇定自若。冰凉的手覆在他的手上,伯景郁回头,庭渊正好抬头,他眼里的情绪很复杂,很虚无,戳痛了伯景郁的心。庭渊颤声说“你能带我回房吗”伯景郁微微点头,一个跨步来到庭渊身旁,弯腰将他抱起。庭渊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头,有些躲避他的视线。伯景郁依旧表现得十分淡定,与呼延南音说“这里暂且拜托你处理一下,有什么晚些再说。”呼延南音看庭渊的状态确实不好,点头“好。”刚才那一幕对他的冲击力也挺大,此时他的心里也还未平静。伯景郁将庭渊往上送了一些,此时的他再有力气也使不出来,抱着庭渊快速离开。他怕再晚一些,他就无法带庭渊回房了。刚才那一幕就像是在山谷里喊上一声,然后不断地回音传来,后劲十足,一遍遍冲击着伯景郁的内心和思想。明明是大夏天,今夜的气温也不低,庭渊感觉自己就像在冰窖里一样,他也小瞧了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力。让他感到不适的是对方的悲壮,而不是对方赴死我站在伯景郁这一面真的是正确的吗心中庆幸的是杏儿和平安没有跟过来,他们不用看到那骇人的一幕。往他们住宿的房间走,正巧与要去找他们的杏儿与平安几人正面相遇。许院判一眼便瞧见庭渊脸色发白,问道“他这是怎么了”伯景郁道“受了点惊吓。”杏儿和平安都很着急,“发生了什么”庭渊摸了一下伯景郁的后脖颈,示意他不要说。伯景郁领会了他的意思,与他们道“今夜你们各自回房,谁都不要离开房间,也不要去和别人打探发生了什么。”许院判大概能猜到和什么有关,帮伯景郁补充,“听王爷的,回房吧,小公子我会照顾的。”杏儿“我今夜照顾公子。”平安道“我也留下陪公子。”庭渊这脸色越发难看。他摇头“不,你们各自回房休息。”“公子。”杏儿很担忧他。庭渊“听话。”杏儿只好听他的,“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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