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意。“大人,请问,您是闽人,还是粤人?”这时,一名军官打扮的中年人上前问道。“这是什么话?无论是哪里人,都是我水师的兵,我不会有什么门派之争,而歧视大家的!“杨用霖本来就是个暴脾气,一听就火了,大声回答道。致远舰上一时间鸦雀无声。“陈大副,究竟鸦片是如何查出来的?你要从实交代!“杨用霖面对着陈金奎,一本正经地问道。“大人,请随我往这边来。”陈金奎微微点了点头,带着杨用霖和王大忠下了仓,进入军医院,然后,指着医院的药箱解释道:“大人,鸦片就是从这里找到的!”“奇怪,这么小的药箱,就是装满,也装不了许多鸦片,难道,船上还有别的货吗?”杨用霖仔细端详了一下药箱,立时起了疑心。“大人,搜查的人查了整个船,只查到这里有一点。“陈金奎一五一十地禀报说。“那就奇怪了,若是邓大人真的要走私鸦片,那他只在船上装这一点鸦片,如何能卖出去?莫非,这别的地方还有鸦片吗?”杨用霖疑惑地拨了拨手上的公文文“大人,确实是只在这里发现的。”随从的侍卫见此情景,明白地回答了上次搜查的结果,并递上了公文。“我明白了!“杨用霖身边的王大忠忽然眼睛一亮,嘴角浮起了微笑:“军中缺少西医的麻醉药,于是英国人顺便弄了些鸦片当做解痛的药引子,这就是鸦片只在药箱里找到的原因。”“对!王侍卫说的有道理,我们赶紧回去,把调查结果上报!”杨用霖顿时茅塞顿开,眉飞色舞地收了收公文。“邓世昌是冤枉的?笑话,海军章程刚刚定下,致远舰便发现了鸦片,这还有什么说的,俗话说,杀一儆百!”丁汝昌看了杨用霖的奏报,把眼睛一闭,脱口而出这句话。“军门,这真相都大白了,为什么还要坚持原来的定罪呢?”杨用霖一脸不满地看着丁汝昌。“你们哪里知道,这是分明有人想把邓世昌的案子办成铁案,朝中超过一半的御史都上书请杀,就连皇上都在批文上写了红批,这世昌还有什么活路?”丁汝昌无奈地摇了摇头。“海军刚刚成立,军队就要先斩大将,再说又是冤枉的,这难道不使众人寒心吗?”杨用霖愤怒地瞪红了眼睛。“军门!”这时,王大忠上前一步拱手道:“军门,军内结党害死人呀,邓大人由于不是福建人,包括刘总兵、林总兵一干闽系出身的将领都对此案无动于衷,如果要是上了战场,恐怕就祸患无穷了,所以请军门一定要拼死保住邓大人!”丁汝昌咳了一声,看了看四周,立时斥责王大忠道:“大忠,本督知道,你很早就跟本督南征北战,是本督在水师中的亲信,但是你应该知道,自从本督当上这个本不该做的提督以来,朝中上下,议论不断,谣言纷纷,都说我是李中堂派出的家奴,本督的一点海军履历更是那些少壮派军官嘲笑的对象,你要本督出面不是更加使军中不服吗?”“可是军门,您不能为了这个就畏首畏尾,毕竟,您是北洋海军的领头羊,您要是不能拿定主意,日后所有的管带总兵都不会服从你的。“王大忠竭力的劝说道。“好,那本督就试试看,大忠,你跟本督明日就乘轮船到天津,亲自向李中堂汇报,就是死,也要把李中堂说动!“丁汝昌双拳握紧,终于下了决心。次日,北洋水师旗舰定远,按照惯例进行训练,柳子和吴胖子望着桅杆上的信号旗,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柳子,你还不知道呀,今早儿丁军门带着侍卫,听说乘了宝筏,去天津向老中堂那里替邓大人求情,已经不在岛上,所以,这旗舰的信号旗,挂的是左翼总兵的旗帜!“吴胖子听柳子向他问情况,赶紧把最新消息告诉了他。“喔,我说怎么提督旗没了呢。“柳子摸了摸头,突然,一个矫健的身影向旋风一样,从他们的身边刮过。“喂!刘,为什么不挂本督的副提督旗帜?“柳子定睛一看,冲过他们身体的人,是一个穿着蓝色军装的白发外国人,从他的面相来看,柳子一眼认出,他是海军教官,兼职海军副提督的琅威理!没有人进行回应,琅威理一看众人不理他,径直跑到刘步蟾的管带办公室,发现刘步蟾正襟坐在那里。“刘,我是副提督。提督不在,舰队应该挂我的副提督旗帜!“琅威理用生硬的中文抗议道。“这个,本总兵知道,我们不过是按照章程办事。“刘步蟾淡淡地回答道。柳子和吴胖子跟着看热闹的水勇围在总兵办公室门口,突然发现,大门一开,琅威理怒气冲冲地关上门把手,愤然离去。“琅副将气性真大!”众人边习惯地打干行礼边窃窃私语道。琅威理的辞职信,此时,丁汝昌还在总督府里周旋,李鸿章苦笑着举着电文对丁汝昌说道:“雨亭,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丁汝昌愣了愣道:“中堂大人,标下觉得,子香此举保住了我大清的颜面,无有不妥呀。”“是呀,这洋人的气性还真大,我大清的水师,毕竟是我大清的,我看还是接受琅威理先生的辞呈,子香嘛,继续任职。“李鸿章一巴掌将电文拍在岸上。“中堂大人,标下觉得,子香的权力是不是一天一天越来越大了,毕竟,标下这个水师提督还是挺苦的。“丁汝昌说到这,又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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