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代山叫她小名儿,她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双手叉着腰望向一旁不说话、满脸拘谨、严肃的男孩,“许叔您能别叫我小名儿吗,我都上小班了。”
说到这,夏竹指着许默,雄赳赳气昂昂问:“还有,他是谁?他怎么进来的?”
那姿态只差说:我是大院土生土长的小孩,不欢迎外来人。
许代山一眼看穿夏竹的心思,夹着笑意介绍许默:“噢,他是你许三叔的孩子,之前一直住在苏州,今天刚把他接过来。比你大几岁,你叫他许默哥哥就行了啊。许默哥哥刚回北京什么都不熟悉,以后汤圆儿记得带着哥哥一起玩啊。”
夏竹是个很热心的小姑娘,听许代山这么说,她毅然决然接下这个任务。
她穿着粉色公主裙,咬着棒棒糖走到许默面前才发现小许默长得很漂亮。
他五官漂亮又精致,皮肤又白又亮,身上特别干净,还有淡淡的香味,跟沈行、周肆这种整天打打闹闹,浑身汗臭味的男孩比起来,简直不在一个梯度。
小夏竹第一次见这么漂亮干净的男孩,羞涩地捂着嘴巴夸他:“哥哥你好漂亮啊。”
说完还想伸手碰许默,结果被他无情躲开。
夏竹委屈地瞪了眼许默,瘪嘴:“我能摸一下你吗?”
小许默听到这话,握紧旁边微笑的女人,淡淡瞥了她一眼,没理她。
这是她见许默的第一印象——不好玩、不好惹、不能碰。
后来夏竹才知道,夸一个男人不能夸漂亮。
漂亮这个词,不礼貌。
多遥远的记忆啊,她居然还记得。
夏竹被挤在电梯角落,只能透过人与人之间留出的狭窄缝隙,盯着电梯壁不停攀升的红色数字,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物是人非的忧伤。
电梯抵达15楼,站在门口的许默却没顺应人群走出去,而是摁着开门按钮,下意识回头寻找夏竹的身影。
两两视线触及,夏竹猝然掉进许默深邃如潭、柔情似水的茶褐色眼眸,一时间心跳跟着漏了半拍。
雁过留痕般,掀开一些不为人知的心绪。
这种感觉似北京的早秋,风一吹,刺骨的凉。
夏竹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忽然站出来冲许默感激地笑了笑,小姑娘刚忙着翻找身份证,忘记电梯到了,等反应过来才拉上挎包拉链,提着楼下买的排骨汤走出电梯。
迈出电梯前女孩不经意扫到许默的俊脸,面露惊艳地说了声谢谢。
那是藏于陌生与陌生之间的短暂惊艳、邂逅,如果彼此有意,或许还有一段你来我往的故事。
许默猝不及防,回神对女孩淡笑着说了句不用谢。
夏竹撞见这幕,刚还熊熊燃烧的心火立马被凉水浇灭。
早该知道的,他对谁都这么温柔,对谁都这么礼貌。
可她还是会被他不经意暴露出来的细节打动。
于她而言,不是个好习惯。
可以说,在某些时候,足以致命。
许默见夏竹迟迟没有动作,又见不远处走过来的两个人明显要搭乘电梯,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好心提醒:“有人来了。”
夏竹这才抽身,她攥紧手机,尽可能地忽视许默,快步走出电梯。
没走两步就犯了难,她不知道姥姥在哪个病房。
跟上来的许默察觉到她脚步慢下来,贴心道:“右手边第三间。”
不知道是不是喷了香水,他凑近时,扑了夏竹满鼻子的幽香。
淡淡的木质香味,有点像松木味,让人仿佛置身雾蒙蒙的森林里,不停指引着对方寻找。
而找的那个人终会明白,那都是一场空。
夏竹站在原地,看着因为采光原因显得有些昏暗的走廊,眉眼低垂,跟许默不情不愿说了声谢谢。
许默似是被她三番两次的疏离伤到,望着她,一言不发。
—
许默本来请人安排老太太住到南楼那边,为了这事儿连院长都出动了,老太太不想搞那些特殊,说小毛病,住不了几天,她就在普通病房待着。
夏竹推门进去,老太太正跟隔壁病床的老头聊天。
病房是三人间,中间的病床空着,老太太的病床在靠窗户那边,老头的则挨着厕所。
老头伤的是手,看见有家属进来探望,他找了个借口溜出病房。
老太太年纪大了,身子骨脆弱,右小腿刚打了石膏,这会儿行动困难地靠坐在床上,因着刚在跟老头聊天,依旧维持着半侧着身子的姿势没动。
听见动静,老太太余光扫向门口,瞧见夏竹俩一前一后进来,老太太立马想着坐起来,手刚落在身体两侧还没有所行动便被夏竹撞见,她急忙出声阻止:“姥姥,你别动!”
老太太闻言动作慢了半拍。
夏竹吓一激灵,几步走过去阻止老太太起身的动作,将手机、车钥匙噼里啪啦丢在床头柜,她一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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